将那女子拉起来,恨恨的说道:“小姐,别再磨磨蹭蹭了。您可别忘了,您的婚事可是捏在夫人的手里。若是惹得夫人不高兴了,夫人一怒之下将您随意嫁了,受苦的可是您自个儿!”
女子嘴角微微泛起苦涩的笑容,可不是呢,她不过是个死了娘亲的孤女,继母无德,她纵使有着嫡女的身份,但却身不由己,在家里毫无地位。
瞥到女子眼底的哀伤,皇甫博彦忽然觉得心口处闷闷的,有些难受。莫非他生病了?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又给自己把了脉,没啥问题啊?
似乎察觉到了不远处的身影,那女子立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沫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她身旁的丫鬟这会儿也注意到了身后的来人,连忙慌慌张张的福了福身,请安道:“见过世子爷!”
那女子听到丫鬟的称呼,不由得微微愣神。
见到她呆愣的反应,皇甫博彦头一次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觉得这样的表情很可爱。不同于妙儿的活泼俏丽,眼前的这个女子,神色显得有些淡漠,虽然不至于失态,但与以往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相比,却多了一份自然。
他抬了抬手,免了她们的礼,难得的开了尊口。“你们是何人?”
莫非她们刚才的话被世子爷听到了?丫鬟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不时地瞟向一旁的主子,暗暗地求助。
那个梳着十字髻的少女缓缓地低下头去,樱桃小嘴喏喏的吐出一句话来。“小女子乃漳州知府之女,应冷秋。”
她不卑不亢的举动,让皇甫博彦对她的好感逐渐递增。冷冷的瞥了她身边的丫鬟一眼,皇甫博彦忽然转过身去,不声不响的离去。
应冷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他是在听到她们的谈话后生气了吗?这个好看的有些过分的男子,便是麒麟王府的世子?他就是那个爹爹嘴里常常提起的人,爹爹一心想要她结jiāo的世子?
“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南宫绝突然停了下来,走到皇甫博彦的身边,一脸愤怒的望着失神的他。
皇甫博彦不着痕迹的收回思绪,淡淡的答道:“你刚才的那个提议很不错,只不过还有些缺漏。”
“你真的有在听,没有走神?”南宫绝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可疑,真的很可疑!
皇甫博彦脸不红心不跳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
南宫绝气馁的收回自己的手指,幽怨的回到主题,继续补充道:“听说那漳州知府还算是个不错的官儿,就是迂腐了一些,耳根子软,又是个惧内的,女人吹吹枕头风,就被迷得昏呼呼的,根本就办不成大事!我看,这知府一职,也该换换人做了。”
“漳州知府么?”皇甫博彦掂量着手里的玉佩,咀嚼着这个名字,气息悠长。
“是啊…他那知府的位子,还是用钱买来的呢…前些日子,他被召回京里述职,据说还狠狠地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南宫绝叽里呱啦了一番,知无不言。
“既然不中用,直接换掉不就成了?”皇甫博彦如今在户部任职,这也是他分内的事情。南宫绝虽然不在朝中任职,却心甘情愿为皇甫博彦所驱使,任劳任怨的为他分担。
皇甫博彦眯了眯眼,心中主意已定。
翌日,一道旨意下达,漳州知府应茂光忙不迭的将传旨的公公迎进门,毕恭毕敬的奉为上座。
“姜公公,不知道这旨意是何用意?”应知府将手里的圣旨看了又看,始终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便腆着脸向那传旨的公公请教到。
那位瞧着兰花儿指的公公放下手里的茶盏,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杂家先要恭贺知府大人荣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