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人群里,再添上几个崂山的人便可。
安排好这些后,杨俞明才换了身衣裳,换了脸上的伪装,从一个年轻不起眼的小厮变回了满脸络腮胡的大叔,然后以这副装扮去了县衙的牢房。
为了见杨承郎,杨俞明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花了整整三十两的银子才让一直犹豫不决的牢头咬咬牙将他放行带他去见了杨承郎。
可等见到人的时候,杨俞明看着牢房里那个遍体鳞伤的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杨承郎惊得脚都快软了。
“怎么回事?”杨俞明怒头一起,双手握拳就想打人,十分辛苦,才将这股愤怒压回肚子里。
那牢头被杨俞明的语气吓了一跳,很是不满,“谁知道怎么惹大人不高兴了,刚才陈管家亲自派了人来教训了一顿,这不,才刚打完丢回来,就是因为这人被大人惦记着,记恨着,我刚才才不想带你进来见他,万一被大人和陈管家发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要见人说什么话,赶紧的,就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说完,牢头才转身走了出去,将这空间留给了两人。
“承郎堂兄!是我,俞明!”杨俞明隔着铁栏喊着里头昏迷的杨承郎,喊了好几声,躺在地上的人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堂兄,你可还好?你放心,我和爹一定会救你和堂嫂的,阿杨现在在崂山很安全,你也尽管放心,堂嫂被关在张家,目前也还完好无缺。”杨俞明知道这会儿杨承郎最担心的一定是周琳琅和阿杨,所以,不要杨承郎问他便连忙将两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到周琳琅和阿杨都好好的,杨承郎眼皮抖了抖,显然是放下心来。
被抓进县衙两夜了,他除了对自己处境的担忧之外,更多的是担心周琳琅和阿杨,不知道周琳琅被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阿杨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被抓了。
“可恶,他们竟然敢对你用了如此重刑,我迟早有一天要将张家和陈家的人千刀万剐,堂兄受的伤,我千万倍的还给他们!”
那种亲人在自己眼前受伤的愤怒,杨俞明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和崂山的弟兄们,迟早有一天会将这个天下颠覆。
可如今看着被关在牢里重伤的几乎不能开口说话的杨承郎,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做不到任何事情的人。
“救媳fù,还有阿杨,如果我活不成了,以后,就求你和大伯替我多照顾她们,我要死了,别让我媳fù替我守寡一辈子,那样太苦,帮我找一个好的替我照顾她,她若是死心眼,就帮我多劝劝。”
杨承郎伤重,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嘴角的红色血丝,也一点点的往外渗。
他的话,仿佛是在jiāo代遗言,似乎,也认定了他自己活不下去。
他提到周琳琅的时候,眼里有太多的不舍和愧疚,“替我和媳fù说声对不起,我说好要保护她和阿杨的,却食言了。”
“堂兄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和堂嫂说什么话,你自己去和堂嫂说!堂兄,你也知道堂嫂固执死心眼,你若是不撑下去,你信不信堂嫂会恨你一辈子的,堂嫂那么爱你,你要是不在了,你要让堂嫂往后的数十年怎么过?”杨俞明险些被杨承郎的几句遗言似得话说到奔溃,他将身上随身带着的外伤yào全部丢了进去,也将一把防身的匕首丢进去,道,“堂兄,不管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先把yào抹上去,匕首你藏好,我出去就会让安排人守在牢里,实在不行,就是动手劫狱,也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绝对不会让你死在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
杨俞明看着正在努力挣扎将他丢进去的yào和匕首藏起来的杨承郎,心里暗自发誓,杨承郎就算是死,他杨俞明也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