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好合吧。”
“娘子你又在说笑了。”又一道烟花在空中散开,李玢之望向天空半晌不语,似乎在同周遭的人一起观赏烟花。
我朝他看看:“在宫里看应该会比这里清楚很多吧?”
“非也。”他双手抱胸,“此地望过去的烟花非常完整,不像宫里所有人站在烟花的正下方,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自己头上的那一部分烟花。这里可比宫里看到的要清楚多了,也难怪娘子喜爱在此处观赏。”
他的声音沉稳中似乎带着些别的什么情绪,不过这与我无关。
我打了个哈欠。
“困了?我送你回去。”李玢之道。
我连忙摇头:“不回你那里。”
“知道,送你回明时坊。”李玢之似乎有些无奈道。明时坊是流景那小院的所在,说来真难为李玢之居然能知道我住在那地方。
“这个可以接受。”我也确实困了,现在这地方离明时坊有点路,有马车搭个顺风车也好。
坐上马车的时候,困意袭来,我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李玢之在说:“我看到他出现,便知道你今晚必是一个人过年。我既娶你做夫人,便会尽责照顾你。你这又是何苦……”
只是尽责么……我在心头苦笑,同时因他的话在心中冒出许多问号,但终究抵抗不了睡意,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我起来后苦思良久,却只能依稀记得睡前李玢之说的那几句话,其余的毫无印象。于是决定放弃再想,反正柳菱琛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邵若萱。
只是流景自那夜之后,又消失不见。只是几天后果然有人送来了当世书法名家所书“春风笑”的匾额。
☆、终于开店
随着日子过去,人们厚实的冬衣换做了轻薄的春衫,京城各处花开烂漫。
我的烧卖店终于也要在这个春天里正式开张了。
在这之前,我在竹秋的千求万恳之下坚持带着自己那一点点的东西,搬出了流景的小院,住到烧卖店后自带的小院中,准备自力更生。
早在买下这铺子时,我就留意到这个小院。虽然设施简陋,但胜在与前头铺子是连为一体的,又能满足我独立出来自己生活的想法。因此在装修店面时,我也顺便托工匠将这小院也按自己的心意重新整修了下。不过由于资金有限,屋内只添了些必不可少的器具。
但这里终究是我在这个时代里第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我整理好东西后,站在院里隔着盛放的紫藤花,望向湛蓝的天空。
这株紫藤是当初装修店铺时,流景特意让人移植到院子里来的。看那盘根错节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年份的老紫藤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记得在这紫藤被种下后,流景时常会在花藤下默默地走过来走过去,有时则会坐在花藤下的石凳上发半天呆。
我去喊他吃饭时,常常会看到他正抚摸着紫藤,表情会显得有些奇特,有悲伤有怀念,但更多时候会嘴角泛出笑意,仿佛沉浸在了不知哪段美好回忆之中。
除了紫藤之外,院里我还种了许多花草,有些也已经舒展枝叶,相信到了来年春天,小院里会变得生机勃勃。
希望到那时我烧卖店的生意也能如这般,有如同春潮般的客人不断涌来,营业额像春日的枝叶般越攀越高,而钱财则像眼前的紫藤花瓣般数也数不清!唔……请原谅我将钱财那等世人所谓的俗物,与春日里的美丽事物相提并论。实在是在我眼中,钱财才是最美好的东西。
我沉浸在对未来的想象中,兴奋地绕着院子走着,一路走到井边,忍不住趴在井栏上探头,对着井水隐约倒映出来的自己喊道:“看到了吗?柳菱琛,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美好而自由,独立而自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