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桌早膳!”
“是!大小姐!”厨娘们众口一致地应到。
回飞雪院的路上,清歌清舞都异常沉默。阎轻狂对方奇一家的处置过于狠厉,她们作为家生子也深感心有余悸。
阎轻狂看出二人的异样,却并不开口询问。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无须向别人解释她的行为,别人的看法她也不需要在意,因为她是阎轻狂!
我是阎轻狂!阎轻狂不断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回到飞雪院,阎轻狂并没有立即睡下,而是依旧翻看起账目来。清舞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清歌制止了,二人默默地退出了阎轻狂的房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低低地jiāo谈。
虽然她们极力放低了声音,可二人的谈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阎轻狂的耳中。
“清歌,你有没有觉得大小姐变得太厉害了?她原来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又善良心软,今日怎么能如此冷酷?”清舞的声音里满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清歌满心惆怅。
“今日大小姐对方管事一家如此绝情,只怕大总管今日要难以入眠了。”清舞略有担忧。
“我也在为叔父担心呢,叔母知道方管事一家被发卖,肯定会伤心死的。”清歌的声音更惆怅了。
“你说大总管求情的话,大小姐会不会放过方管事一家?”清舞歪着脑袋。
“叔父怎么可能求情呢?”清歌愁眉不展。
“那方管事不是大总管夫人的弟弟么?”清舞不解。
“正因为如此,叔父才更加不可能求情!亲人犯错,叔父是大总管,监管不力已是一错,包庇亲人就更是错上加错了!”清歌叹气。
“唉……大总管真可怜!这些年来沈府做牛做马,到头来连自己人都救不了。”清舞用双手托住下颚。
“谁说不是呢!老爷夫人从不管事,叔父打理这个沈府确是劳心劳力。如今大小姐一发威就拿叔母的弟弟开刀,叔父的日子想必难过得很。”清歌学她做相同的动作。
“你说这大小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清舞嘟着脸。
“也不能这么说。方奇家私吞的可不是小数目,你看单这金娘就这么离谱,全家人加起来指不定这么样呢!换我是大小姐,也无法轻饶了他们。”清歌不这么认为。
“说的也是,一个月就二百多两,快抵上我们俩加起来一年的月银了。”清舞咂舌。
“真不知道明日午时会怎么样。二十万两,方管事他们肯定拿不出来啊!”清歌长叹一口气。“难道真的要被发卖吗?”
“发卖?哼,真把他们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清舞哼哼一声。
“可不是。总归是亏本的买卖,要是大小姐能发发善心将卖身契赎回给他们就好了,这样叔父也不必为难了。”清歌低喃。
“你想过赎回卖身契吗?”清舞兴致勃勃地问清歌。
“我?”清歌愣了愣,“倒也不是没想过。你呢?”
“我不赎。”清舞摇摇头。
“为什么?”清歌讶异。
“我娘说啦,花伍佰两银子赎回来,等我下回再卖的时候,卖到*都没这个价了。”清舞说着咯咯笑起来。“而且我也不想离开大小姐。”
“是么?”清歌声音怅然。
“嗯,我跟我娘孤儿寡母的,离了沈家反而失去了庇佑。”清舞的声音也充满了惆怅。
“我也没想过离开大小姐。”清歌抬头望着天空,赎回卖身契,并不意味着要离开。
阎轻狂放下账本,望着灯深思。原来那方奇是忠叔的小舅子,怪不得在飘香楼的时候,忠叔的表情如此为难了。
躺倒chuang上之后,阎轻狂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