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个好岳家,那武进士应是没什么难的了,就听了他的话,没有宴客庆祝。
从此常顾又开始闭门读书,闷了也只往严家或是顾家去,就连过年也都只是往各家拜完了年就了事,应酬等事一概皆无,只关在书房读书。反倒是明姜带着鹏哥儿整日出去做客,鹏哥儿还收了许多见面礼回来。亲友都知道常顾在备考,也没有人挑他的理,倒真的让他安安生生的过了年。
冬去春来的时候,严景安那里也终于给了明姜确切的消息,将能确定为杨清作品的清单给了明姜。明姜此前已经跟三叔谈过,那几家书商都分别遣人去见了见,严诚听说此事,还替她又去看了两回,跟黄悫两个着重推荐了其中一家,还把那家出过的别的名家诗集拿给明姜看。
明姜也就没再多费事,就此定了这一家,将自己整理好的清单和书稿一起jiāo给了那家书商,让他先期版印两百册,再手抄一百册。书商知道这家雇主来头不小,一看又是南乡居士的作品,赶着就给印了出来,于是在各地士子齐聚燕京的时候,南乡居士文集也正式面市了。
明姜说话算话,将印刷本和手抄本各带了二十本先送去给严景安:“祖父先拿着送人,余下不够的,孙女再叫人给你送来。”
严景安将文集翻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不错,印的还真挺齐整。swisen.你记得给你师母送一些去。”
“孙女知道,对了,祖父先头留了我的画儿,可没给评语呢?你别是还没看过呢吧?”明姜笑着问道。
严景安一拍额头:“啊哟,只看了一半,唉,你祖父如今可真是尘世中忙忙碌碌的俗人一个了,你的画呀,合该喝着清茶,吹着竹风慢慢儿的赏,祖父总想着哪时空闲多了再看,这一耽搁就是大半年。”说着让人取出画来,“这幅鹏哥儿画的憨态可掬,我和你祖母都喜欢,我们就留下了。再就是这幅春游图好,我也留下了。”
明姜失笑:“你别光顾着留下,也给孙女评点评点啊。”
严景安用扇子柄敲了敲明姜的额头:“你的画意已经圆熟自如,超出祖父多矣,祖父没什么可评断的了。你只需记着万物自然四个字,就足够了,至于画法技艺反倒是末节。若能一直抱持这个画意,他日不愁成不了一方大家。”
说得明姜倒有些不好意思:“祖父看着我自然什么都是好的了,既如此,改日我给您和祖母画一幅肖像如何?”
严景安赶忙摇手:“别别别,你画的无论是人还是花鸟虫鱼,总是带一股天然喜悦圆满之意,要是画我们两个老的,还不得画成寿星老啊?剩下这些画儿你拿回去好好存着,留待以后给鹏哥儿他们看。”
“原来您前边儿都是哄我呢!后边儿说的才是真心话!”明姜跺脚不依,硬讹走了严景安一套好画笔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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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会试开考,南乡居士文集就已经售罄,书商又加印了两百本,还是被抢买一空。明姜特意叫了书商来嘱咐,让他不可为了多印就降低质量,务必要把书印的规整制的精美,剩下的手抄本她并没叫书商拿去卖,而是自己拿回来,给严谦捎过去了一些,剩下的都送了亲友。
连常顾都捧了一本看,感叹道:“你说老天爷多偏心,把这么多的才华都给了杨先生。”
明姜却不同意:“老天哪里偏心了?杨先生一生际遇坎坷,晚年更是生活困顿,才华并没带给他太多好处。”
“可是他终归有身后令名,受天下读书人的景仰和传颂。”常顾伸手握住明姜的手,微笑说道。
明姜叹息一声:“也许这便是所谓有舍必有得吧。”出了这本诗集,明姜陡然觉得心里空dàng了许多,似乎再没什么要她自己努力去做成的事儿,很是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