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
严家如今是大学士府,住得离宫城极近,他们坐着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车一路行到侧门,早有下人迎上来将门槛卸了,把车迎进了门里,等到了二门处,明姜下车,常顾已经和严诚说上了话:“祖父一早上朝还没归家,父亲和两位叔父也都在衙门里,咱们先进去见祖母和母亲。”
早有仆fù请明姜上轿,“这里离着正房还远,姑nǎinǎi坐轿过去吧。”明姜也就从善如流,抱着鹏哥儿上了轿子,常顾和严诚也随后跟着进去。
一路行,明姜一路透过气窗打量,见这院子花木扶疏,齐整庄严,青瓦红砖俱都颜色鲜明,廊庑门窗也都轩朗雅静,既不同于平江的小巧精致,亦不同于山东的朴拙平凡。往来偶有下人穿梭,一见他们一行过来,俱都立在墙边躬身行礼,处处显示出大家气度,却反让明姜觉得十分陌生,不像是回家来,倒有一种去旁人家做客的感觉。
眼见着轿子穿过一道月亮门,又往前走了一点停下,一个眼熟的仆fù带着人迎上来接明姜下轿:“姑nǎinǎi可到了,老太太都亲自出来望了几回了。”
明姜牵着鹏哥儿下轿,将鹏哥儿jiāo给杨氏,扶了那仆fù的手,问:“可是阿佩姐姐?”
那仆fù就蹲身行礼:“难为姑nǎinǎi还记得奴婢。”行完礼就扶住明姜,这时严诚和常顾也到了,几人一起过了穿堂,迎面是三间敞厅,待过了厅堂,才看见后面的五间正房,此时房门口已经站着花花绿绿的一大群人。
明姜再顾不得旁的,急忙快走几步迎上去,眼看着当中一个满头银发、踮脚张望的老太太正迟疑的望着自己,不是祖母刘氏是谁?她飞奔向前直冲向了刘氏怀里:“祖母……”只叫了一声,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喉咙里更是哽住了,再发不出一声儿。
刘氏这几年眼睛已经有些花了,何况这么些年未见,当初娇憨的小孙女,如今都已经当了娘,一时还没认出来,可明姜扑进她怀里叫了一声祖母,她听着孩子的声儿都颤了,自己也忍不住心酸,抱住明姜应了一声:“哎,祖母在这,在这呢!我的小丰姐儿都这么大了,祖母都抱不动咯!”嘴里说着,鼻子跟着一酸,一串泪珠就落了下来。
旁边的范氏怕婆婆乍然一喜一悲,年纪大了受不住,赶忙上前劝:“娘,先进屋再说吧。”又拉明姜,“你这孩子,怎么一进门就惹你祖母哭,你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个。”把明姜拉了起来。
刘氏松了手,却不放开明姜,只拉着她仔细打量:“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小脸都不圆了。”
明姜拿帕子拭了泪,强忍着哽咽,笑道:“祖母还记着我小时候胖胖的样子呢。”又叫杨氏抱着鹏哥儿过来,说:“如今孙女都把圆脸蛋给了您重外孙了。”
刘氏高兴起来,拉着明姜,叫抱着鹏哥儿进屋去:“外面太阳大了,别晒着孩子。”众人这才簇拥着刘氏进去,各按位次坐下,早有人在地上铺了两个拜垫,常顾和明姜两个一起在拜垫上跪了,给刘氏磕头行礼,等刘氏叫起,又给范氏磕头,再依次见过两位婶婶。旁边rǔ母也抱着鹏哥儿,跟着一一见过。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礼不错就完了。”刘氏看差不多了,就让明姜到自己身边来坐,又让常顾坐,跟他说话:“我瞧着咱们孙女婿结实了不少,就是黑了点,可是在海上晒的?”
常顾笑道:“回祖母,是在海上晒的,如今还养的白了些呢,早先更黑!”
刘氏点点头:“挺好,男儿么,总得有男儿的样子。”又问常顾家里父亲母亲可好。
常顾答了好,又替母亲解释:“本来今日要来给祖母问安的,怎奈家里临时有事,就打发孙婿二人先来,待改日再来给您老磕头。”
刘氏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