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在嘲笑轻视我呢!”
明姜不明所以:“这是为何?你们家本来就是世袭勋贵之家吧?”
常顾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解释:“你不知道,如今这世袭勋贵的名儿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也是这些人不争气,承袭了祖上的爵位官职,却没承袭祖宗的本事和志气,一个个的只会仗着祖上的权势和积攒下来的家财吃喝玩乐、欺男霸女,正事一件做不成,坏事倒多是他们干的,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又没做过这些,何必在意呢?”明姜不解的问道。
常顾摇头叹气:“话是这样说,可不知底细的人哪里会分辨,只当是都一样的呢!何况我们族里的人,出去惹事的也不在少数。”
明姜还真没见过常顾这样子,就笑着说:“既是不知底细的人,自然就是和你无关的人了,你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至于族里的人如何,你既不是族长,想来也是管不了的,那就只管管好自己就是了!cāo这么许多心做什么?”
常顾听了哈哈一笑,举起茶杯敬明姜:“师妹说得有理,真难得你到现在还是这样宽宏大量的xìng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明姜毫不扭捏,也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还说:“好说好说,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以出身为念?祖父曾说过,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只要你自己有志气有本事,将来做出一番事业来,谁还会在意这些了?”
严谦看她得意洋洋,忍不住拿起手边扇火炉的蒲扇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你还越发来劲了,常顾不过是说笑,何时说过真的十分在意了?”
常顾拉着严谦笑:“师妹说的很好,只可惜师妹是个女子,不能常和我们出去,不然以师妹的心胸、见识,真不知强过多少男子去!”
谁知明姜不领情,皱了鼻子答道:“女子怎么了?依你说,女子就该当无知无识、万事不懂才好么?唔,我知道了,你准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才好哄骗,方便你们做坏事!”
严谦和严诚听到这汗都快出来了,严谦拉着明姜哄:“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什么话都说起来了?常顾不过是跟你说笑,逗你开心罢了,你怎地又说这些?”
常顾站起身来冲着明姜深深作了一揖:“是我说错话了,师妹千万别恼,我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话说的不清不楚,让师妹误会了,实在是我的过错,还请师妹原宥。”
明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过白说一句,谁还要你正经道歉了?我就说常师兄如今越发知礼了,若是小时候再不会如此的,准要和我激辩几个回合才罢呢!行了,我也不在这碍着你们了,瞧你们一个个的一头汗的模样,心里准嫌我碍事呢!”说着起身告辞,回前边去了。
严谦和严诚对视一眼,各自擦了头上的汗,心中都在叹息:妹妹这个xìng子,嫁了人以后真的能行么?不知未来妹夫吃不吃得消……
明姜回去进了东跨院,跟王令婉学了他们在亭子里赏梅赏雪的事,还说:“等嫂子生完小侄子,明年冬天咱们也去亭子里坐着赏梅去,多铺一些坐褥,当真舒服得紧。”
“你想的倒远,今年冬天还没过去,就想着明年冬天了?再说明年公公任期就到了,还不知会不会再留在这里呢!”其实王令婉这些日子都在愁这事,自她嫁进了严家,族人们确实都老实了,再没有敢上门滋事的,可弟弟毕竟还年小,若是明年公公任期满了要换治所,自己跟着去了,娘家再有什么事,鞭长莫及可不好办。
明姜听了点头:“倒也是。做官就是这样不好,三年一任,下一任就不知去哪里,好容易这里住的熟了,终于像是家了,又要搬动。”说着想起平江的家来,不由有些惆怅,“也不知几时才能再回平江,三弟和明嫤想来也都长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