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现在想想,可多么天真好笑。”
“人活在这世上,谁也脱不开衣食住行四字,金银之物,说出来大伙都觉得俗气,可有谁能离了这些还活着呢?不管是做什么的,读书也好,不识字也罢,总得有个营生能糊口才行。你想想那些写了游记的人,都是什么人?不是巨商富贾,就是隐退的官员,总是得有家资撑着才能做这些。
即算是有那一穷二白的书生们,四处游学,总也少不了友朋接济、受人白眼,寻常人谁受得了这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养活一家老小,还要靠人接济着过日子,抑或是还要靠父母兄弟一直养活着,还能叫男子汉么?我最瞧不上这样的人还号称什么才子,用虚名再诓骗了女子去接济。”
明姜完全听得呆了,王令婉还待要再说严谦许是只被那些写书的人诓骗了,不知真相而已,让明姜慢慢劝他,却忽然发现亭子西北边的树叶晃动,她心中一惊,喝问道:“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青春期的反叛心理啊啥的,也很头痛哟
80自弃
明姜也看过去,却见树后转出一个男子,不是严谦是谁?明姜安抚了一下王令婉,快步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在这?你可急死我了。.83kxs.”
严谦心中惭愧:“我在这静静心,不是有意吓你们的。”又转身向王令婉作了一揖道歉,“让表妹受惊了。”
王令婉并没走近,只在亭子里回了一礼:“是我太大惊小怪,不怪表哥。”
严谦犹豫了一下,看丫鬟们还没回来,就低头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枉为一个男儿,竟毫无见识,只一味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今日听了表妹的话,直如醍醐灌顶,原来往日竟全是我自误了!我真是一无是处,又无自知之明……”言下之意竟对自己十分厌弃。
王令婉一惊,她本来是信口说的,哪里知道严谦早在这里,若是他听了自己的话,越发自暴自弃,那自己可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了,于是只得开口劝解:“表哥千万别这样想。刚才的话只是我信口胡诌,你千万别当真。表哥为人实在,又好实务,并不是那一等只会空谈,万事不懂的,如何这样自轻自贱?”
明姜也跟着说:“就是呢,大哥今日是怎么了?就算孔先生说了几句,你也不至于就如此自暴自弃?依我说倒是先生太严厉了,若是换了祖父或者毛先生,断断不会如此,读书本就是循序渐进之事,你已经比一般同龄人强的多,只是先生要求太高罢了,怎能这样自轻?若给母亲听见了,可得多伤心呢?”
“并不能怪先生,二弟说得也对,是我自己并没尽全力……”严谦情绪依旧很低。
王令婉听见这里面还有严诚的事,就不好再开口了,只拿眼睛看明姜,明姜叹了口气,劝道:“大哥还不知道二哥么?他一向以祖父为榜样,恨不得一天光yīn也不荒废,都要用在读书上才好。你大可不必看着他的,我瞧着,二哥志向远大得很,人各有志,你也不需要总是顾虑二哥。至于有没有尽全力,也只有大哥自己知道,我知道你被家里人翻来覆去的说,心里有些厌烦,但绝不相信你自己不肯用全力读书,难道你会不想着早日考过童生试,让父亲母亲高兴么?”
等明姜说完,王令婉才接了一句:“只要是付出全力了,过后自然不会后悔懊恼。大表哥,我知道你关心农事,民以食为天,这本是一件理所应当的好事。只是有些事,不同身份的人去做,成效是不同的,即如今日是知县大人去宣扬哪一种种法更好、收的谷子更多,和一个普通农人去说,试问百姓会更信谁呢?”
严谦呆呆听了半晌,眼见似乎有人过来,就又作了一揖:“多谢表妹良言。”然后转身钻进了树丛,沿着墙壁走到月洞门边,看着无人,才出了花园回房去了。
他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