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本来久不见面,大家都觉有些生疏,但一看明姜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又觉得熟悉感都回来了。默然先问:“听说表妹正跟南乡居士学画,哪日能给我们看看大作?”
明姜摆摆手:“什么大作呀!二哥哥就说我画的画儿都是蚂蚁爬的,根本不是画儿!”
三个少年一听都忍不住笑了,就连不爱说话的熙然都抿着嘴微笑,常顾就说:“你别逗我们了,想是嫌弃我们不懂画,才不给我们看的吧?”
明姜眼珠子转了转,瞟了常顾一眼:“这个却真不是,我知道常师兄不懂画,可你怎么能说两位表哥也不懂画儿呢?莫不是你以为自个不懂,旁人就也不懂了?”
默然和熙然又笑了开来,严诚只得开口:“有你这么和客人说话的么?”常顾摆摆手:“唉,也怪不得师妹,谁让我真的就是不懂呢!我等俗人,哪里懂得这些呀?”话虽如此说,语气却颇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思。
明姜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来之前你们谈什么呢?可是我搅扰了你们?”
“唔,在说书院呢。”默然答道,“学里有几个师兄要去书院了,咱们几个都羡慕得紧,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去呢。”
明姜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你们才多大就想去书院?我大哥哥这才去了一年不到,且等着吧。不过你们若是想去看看,旬假的时候,可以跟着我三叔一同去看看,唔,或者二哥哥也能带着你们去的。”
常顾就接话说道:“你进来之前阿诚就在说这事呢,说改天要带我们一同去看看,你要不要一同去?”
明姜叹了口气:“我是甭想去了。”说完想起祖母说的事来,就又接了一句,“不过二哥哥也去不了几次了。”
“啊?”严诚不明所以,“又胡说什么?”
明姜嘻嘻一笑:“不告诉你!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这点心都是现做的,你们尝尝,很好吃的。我先回去了,几位哥哥多坐一会儿。”说着福了一福,告辞出去了。
刚过了小门进了院子,就碰见从房里出来的范氏,范氏奇怪的看着明姜身上的衣裙,问:“怎么又换了衣裳了?”
“唔,我去给哥哥们送点心了。”明姜走上前去,又问:“娘这是要去哪?”
范氏也没多问她,答道:“我有事去你祖母那,你回房去做功课吧,这两日没上课,又玩的心都散了吧?明日杨先生来上课,若是教训你了,可不许回来哭。”
明姜只得听话回房,找了纸笔临帖,心里却免不了还在想着上京的事,等严诚送走了客人,要找她一起往正房去吃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刘氏的话:“……所以我才说,你也去不了书院几次了呢!”
严诚却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追问明姜:“真是祖母跟你说的?不是哄你的吧?”
“你们怎么都这样!祖母干嘛哄我,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想啊,祖父和爹爹都在京里做官,我们自然都要去的,一家人干嘛要分隔两地?难道你不想进京去?”明姜撅了嘴,不悦说道。
严诚皱着眉:“若是我们都进京了,书院怎么办?家塾谁来管?”
明姜却没考虑过这些,让他一问也给问得愣住了,最后只嘀咕:“这事大人们自然就会安排了。”
严诚就嘱咐她:“你呀,还是别到处去跟人说这事,没准祖母是一时高兴哄你的呢?咱们家在平江又有书院又有家塾,还有田亩铺面,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明姜十分扫兴,耷拉着头跟着严诚去了刘氏房里,到的时候刘氏正跟范氏在说收到礼单的事,也没注意到这兄妹俩。明姜仔细想了想,觉得二哥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也不是自己能cāo心的,也就把这事抛开了,继续如常的努力学习各种本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