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一块就有十几平米。
沙子越沉越低,水越升越高,等用绳子把车子拉上三四米高的石顶,一行人的鞋面衣袍已经被水打湿。
“这地方的磁场很神奇,浮力也很大。”幕西山拿着垫子,坐在石顶边沿——早上能把人ròu烫掉一块的石头在逐渐降温,坐一会儿估计能冻伤人的屁股——幕西山随手扔下几块碎石,俯视底下“沙沉水升”的奇景。
金沙暗淡,如沙漏般往下垂坠,沙与沙的间隙越来越大,直到渗出水汽……没有任何凝固的土壤,沙子越沉越低,半米、一米、两米,地平线像整个凹了下去,三米、五米、十米……水从沙子中咕噜噜冒出来,是热烫的沙子遇到冰冷的水后沸腾。放眼望去,就像巨大的平底锅煮着东西烧干了锅,沙子被白沫包裹。
大概在十几米深时,沙与水的jiāo融达到极限,水开始逐渐上升。
水质干净透明,能看到沙子在继续沉底,而水浮上来,浮高半米、五米、十米……离石顶只剩数米后稳定下来。清澈见底的长河深处,沙子铺在底部,一层金色。
阿塔勤快地帮车队搭建帐篷,遥望隔壁石顶,斗篷家伙竟然什么都不干,坐在石边看风景!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懒惰的男人呀!”哪怕阿塔这种富家小姐,一旦随商队出行,也是女人当男人用,烧水煮饭搭帐篷铺床……哪有干看别人干活的道理。
阿塔视线一扫,看见任劳任怨的心上人忙完了,抱着一床毯子走到斗篷家伙旁边,给对方盖上保暖的毯子坐着一边细细说着什么。
“真是好男人啊!”阿塔又酸又涩地抱怨,听到阿爹的吆喝,匆忙过去煮饭。
月上中天,两方人吃饱喝足,没事干就开始睡觉。
阿塔瞪着对面的石顶,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和斗篷家伙走进同一个帐篷。阿塔阿爹走过来拍拍女儿的肩膀,劝道:“刚才吃饭我过去跟他们聊过几句,说那个穿斗篷和金发男人是合法伴侣,人家感情好好的,你就别找不自在了,明白吗?”
阿塔推开父亲,不乐意地说,“哪有这么拆自己女儿台的,结婚了,还可以离啊。我又不嫌弃他是二婚的。”
阿塔阿爹啧啧两声,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人家可是永恒伴侣契约啊……咱们商队也去过华夏,你也不是不知道‘永恒伴侣’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犯傻呢……就是人家伴侣死了,也没你什么事!”
“去去去!睡去吧!”阿塔把她爹推回帐篷,“别烦我了。”
“唉……你也赶紧睡,明天还要上路,别在外面待太久!”
“知道了——”阿塔沮丧地拖着尾音应了一声,走到外面石台坐下,晃着两条细腿,望河忧伤,望月垂泪……四下里寂静无声,远远近近的呼噜声jiāo织响起,只有两三个守夜的人抱着qiāng守着火堆。阿塔痴痴地看着心上人黑下来的帐篷,正抑郁着……突然看见那间帐篷有了变化。
华夏特产的荧光灯让帐篷亮如白昼,里面人影模糊地映在帐篷上。
阿塔看见床上似乎坐起一个人,身型就像他的心上人。
那个人影伏在床边对另一个人做了什么,然后踱步走到帐篷边,掀开帘子,冲外面守夜的护卫用一种带着抑扬顿挫的陌生语调低语:“……给我拿点烫伤yào过来。”声音与早上略有不同。
“我有!”阿塔积极地chā嘴道,“刚从斯坦联合营进货的高级商品,yào到伤除,一天见效!”
金发男人这才发现阿塔的存在,侧头看过来,那一瞬间阿塔的脑袋里都要zhà开。白天看到这人,气场是那么硬朗霸道,英俊逼人,像藏在鞘中的利剑,让人恨不得唯命是从。可明明脸还是那张脸,气质中却少了点锐意,多了点什么?那是一种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