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知道,顾以在来西北军营之前,是读过书的,就算是进了军营这么久,他身上的那股书生气依旧是格外明显。如果说苏满树他们这些人是糙,那么顾以就是雅。
南巧正拿着苏满树和顾以做对比,一抬眼,眼神就与顾以对上了。顾以正在看她,见她望过来,朝她笑了笑。
南巧觉得奇怪,今天的顾以有些不一样。她虽然好奇,但是终究是忍下来好奇心,没有继续去看顾以探个究竟,而是别开头,继续专心的吃饭。
她刚端起饭碗,就看见苏满树从灶房里端了一碗汤出来,浓郁的香气,有yào香,也有ròu香,就是她中午喝掉的那碗。
苏满树把汤碗放到她面前,笑着对她说:“多吃点。”
于是,南巧就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把那碗专属于她的羊ròu汤全喝了。
晚上回到家里,南巧洗完漱从屏障后面出来,就看见苏满树坐在木床上,正在低头拆解自己胳膊上的绷带。
看到这一幕,南巧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她没落水前,苏满树的伤口已经正在转好,换yào也并不勤,只需两天一换就好。
可是,此刻,苏满树正低着头,呲牙忍着疼。他只有脸上流露些疼痛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在听到她从屏障后面走出来,他甚至急忙抿紧了嘴唇,只有仔细看,才能在他的脸上找到那一丝痛苦的表情。
南巧忍不住了,大步朝着苏满树走过去。
她因为大病初愈,苏满树今晚没有让她洗澡,只给她备了热水,让她洗漱泡脚。她因为刚用了温水洗脸,白皙滑嫩的脸颊上还有些许的红晕,在昏黄的油灯灯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恬静。
苏满树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南巧。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朝着南巧笑道:“洗完了。”
南巧没说话,而是走到木床边,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苏满树看了一眼她的润白如玉的小手,摇头说:“不用管我,你回去睡觉吧,我马上就能上好yào。”
南巧不说话,依旧固执的朝他伸着手。
苏满树叹气,把手里的敷yào放到南巧的掌心里。他的大掌很大,手指很粗,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南巧的手。真的跟那鸟蛋的蛋ròu似的,滑腻鲜嫩,让人爱不释手。
苏满树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别过头,不敢去看南巧。
南巧的心思全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了,并没有注意到苏满树的异常。她蹲在苏满树身前,拉过他的手,顿时就想哭。
苏满树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发白溃烂了。南巧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为了救她,碰了水又撕扯开导致的。她先是拿过干净的绷带白布,一点点吸干他伤口上的脓水,之后才一点点的给他敷yào。
敷好yào后,南巧准备给苏满树缠绷带。她的手法不好,上次苏满树倒是教过了她一些技巧,但是她只绑过枕头,真的上手在苏满树身上绑,她还是没有信心。万一因为她的手艺不精,导致苏满树的伤口更严重的感染化脓怎么办?
见她拿着绷带犹豫不决,不敢下手,苏满树忽然开口了,“南巧,来,你能做好的。”
南巧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心疼。
她蹲着,他坐着,一上一下,目光jiāo汇。许久之后,苏满树叹气,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她拉了上来,让她坐到他身侧。他严肃的开口:“南巧,按照我说的做,没事的,会做好的。我这次从军营带回来不少绷带,够你试验许多遍的。”
他……这是在变着法的鼓励她,纵容她,惯着她。
南巧咬了咬嘴唇,最后点点头,开始为苏满树包扎。
她一边包扎,苏满树一边教她,“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