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头,从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话音刚落,注意着这方的贵女们便纷纷交头接耳地说了起来。
“记不起来了?”建平县主的眉终于小小蹙了一下,伸手又去抬起向乐哥的下巴:“我说你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不似你,向五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是啊,不记得了。”对于这个县主,原主从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没有掖着藏着过。
“哎,你竟然有一天能连我都忘了我很失望。我是建平,这回你记住了再给我忘了我就不当你是朋友了。一会儿开了席你来我这儿坐我给你说说从前的过往。”终于愿意松开手,建平倒是叹了口气再意味深长地看了向乐哥一眼,也不等向乐哥回答便背着手向着里堂走去,留下向乐哥面对众人鄙夷的神情回以灿烂一笑,转过头继续人模狗样地陪着三娘迎客,心里不断感叹着刚才建平县主说话不带喘气的神技能。
往日里便有许多人知道向家五娘与建平县主交好,这赏花会时有县主郡主前来也还是寻常,却没想到开宴前近黄昏时分赵氏竟迎着当今圣上的胞姐,亲封的邵明长公主而来。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发出惊喜之声,下座在坐榻上的夫人娘子们忙是起身行以肃礼,悄然避让留出了条道看着长公主行至最深处的主位旁入席。
邵明长公主曾是婚配与开国大将方骁,婚后三四载送了夫君出征后便再没等到夫君回来。驸马的尸首被运回京城的那日,长公主便立了誓永不再嫁,那年她也才二十岁;自此先皇为女特将驸马府更名作公主府,二十岁的少命公主便带着只满周岁的独子方印文于公主府霜居十余载,鲜少外出,更不提宴席,这次却不知为何来了。
心思快的妇人心下都大致明了了,眼也飘向了自家闺女,有的激动有的惋惜。
“邵明长公主也来了,那……”悄然谈话间,落座外间的小娘子们眼中都蒙上了喜色,纷纷将眼睛投向了湖畔那边的映竹斋,只闻见映竹斋中已是丝竹悦耳,时而能传来谈笑欢声。
此时湖畔那边的映竹斋中正在谈论着丝竹器物,有不少郎君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望向湖畔的这方,只两人目不斜视于席间。
为首者坐于侧首处,眉宇宽阔,剑眉平展,面带微笑,好是一番平易近人之貌与前来敬酒的同席侃侃谈天。他名唤方印平,是邵明长公主的独子;今年方及弱冠,鲜少外出,即便如此也早以学富五车之名名满京城。今日恰是陪同母亲一道前来,其实更不如说是被逼迫而至。
隐隐能感受到湖对岸有一双双强烈的目光向着自己这处而来,方印平只将折扇一挥,似是无意地遮住了一方的视线,继续与众人潇洒谈天。
另一位郎君则没那么健谈,一人静静坐于席间看着众人向着为首座者阿谀奉承。他的面容寡淡,浓眉细目,面若冰霜,一袭乌袍手持酒盏,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转眼眺着一池湖水徐徐飘荡。而这人却是向乐哥尤未可知的存在,越国公府世子,祁桓倾。
望月台以纱帐隔成里外两间,里是妇人所坐,外则是供娘子们嬉闹。纱帐虽隔开两间可里间依旧是能看清外面的动作,妇人们在里间寒暄,时而也将眼睛看向外间那些正值豆蔻的小娘子身上。
坐在外间右首的是建平县主,见了迎客的五娘终于要落座了忙是拍了拍身旁的软席喊了一声向五,就见向乐哥愣了一下,蹭着没人关注这边与三娘示意了一下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跟你三姐这么熟了?”建平看到方才向乐哥的小动作后有些好奇,从前类似的家宴倒是从来没见过向五和向三娘交好过。
“这不就自家姐妹嘛。”向乐哥挠了挠头随口敷衍过去,伸手将桌上的果酒给建平斟满,递到她手上却见她盯着自己一阵好看。
“我脸上有什么吗?”向乐哥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