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山也是赫赫有名的小老大,以扶危救困为己任,一向光明磊落、受人尊敬。怎么到了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盛月皇朝京城就变样了呢?唉!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
仁和帝很想拍案而起,伸手试了试,大概怕手疼,又忍住了,只好咬着牙冲连成骏用力点头。他为君主,连成骏尽管不拘小节,有时候疏于礼数,但对他敬畏有加。君臣殿堂议事,连成骏多数时候都冷着脸,行事一板一眼,说话也有理有据。外界传言连成骏邪恶狡诈,坑人骗人不眨眼,连一向无法无天的萧冲都惩治得服服帖帖。而仁和帝却认为连成骏是板正笃直之人,只是长在漠北,不喜中原礼数,xìng情粗放。此时,他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连成骏可是先天真小人哪!
万永琎见仁和帝要发火,赶紧低下头喝茶,不敢再出声。此时,万永琎才知道仁和帝让连成骏看的另一份奏折也与沈家有关,似乎涉及到钱财,比第一份奏折上写到的事更让仁和帝关注。萧彤究竟写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仁和帝突然下榻在他的别苑、行事亦有反常都与这奏折上写的事情有关。
别看沈老太太是他的嫡亲姑母,万永琎对沈家人可没半点好印象,也不屑于与沈家人来往。此次万永璋病逝,沈恺和沈恒前来奔丧,没几天就回了津州,直到下葬,沈家也没有再来人,说是正忙着准备沈贤妃省亲的事。为此,松月乡君耿耿于怀,骂了万仁兄妹好几天,而万永琎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沈家四兄弟,不分嫡庶,没有一个能让万永琎看到眼里。沈慷志高才疏,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沈恺倒是有才华,却是个没主见、没担当的糊涂人,一个只知道享受的贵公子。沈恒倒是能掌控大局,因为是庶出受打压,也只好自扫门前雪。沈惟善于钻营应酬,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真小人。沈贤妃倒是风光体面,会说话、会做事,却是万永琎最不想打jiāo道的那一类人。至于嫁到孟家的沈忺,xìng情酷似沈老太太,却没沈老太太的能耐,不提也罢。
没有沈阁老掌控沈家,沈慷这新任当家人会带沈家走到哪一步也未可知。若有可能,万永琎都想断了沈家这门亲戚,免得有一天受他们一家连累。
“朕和万卿都是京城这方水土养的人,怎么就没养成你这样?”仁和帝抓起一方端砚,没舍得扔出去,又胡乱抓起几份奏折冲连成骏打去。
连成骏耸了耸肩,从奏折中拣起萧彤的奏折,仔细翻阅查看。他为沈荣华鸣不平,心里恨极了,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有时候还把奏折里的内容默念出声。
“臣见皇上高兴,一时言行无状,请皇上恕罪。”连成骏收起他那张可恶的笑脸,又恢复了板正的冷脸,将奏折很恭敬地呈到仁和帝面前,“说归说,笑归笑,裕郡王世子要查此事,皇上以为如何,需要臣做什么,还请皇上明示臣下。”
仁和帝指了指连成骏,轻轻拍了拍桌子,无奈一笑,“你呀你,一会儿嘻皮无状,一会儿又认真板直说话,朕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应对你了。”
“皇上cāo劳国事,日理万机,还要应对臣下,这是微臣的罪过,请皇上宽恕。”
“你与朕说话随意,是你信任朕,何罪之有呀?”仁和帝沉思片刻,说:“彤儿在奏折上提到林阁老夫fù给女儿林氏留下了三十多万两的嫁妆,这数目确实太过庞大。林氏守孝五年,等到她嫁到沈家,嫁妆居然变成了十万多两,她也没追究此事,真是糊涂人。朕也知道万夫人善经营,光留给女儿的产业资财就有这么多,可见林家巨富。巨额嫁妆流失本是民不报官不究的事,彤儿要查,朕也不能阻拦,就随他去。朕三月上旬要驾临凤鸣山,你还有正事要做,就别跟他掺和了。”
“臣谨尊圣命。”连成骏躬身施礼,又说:“臣本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