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了书本上。
今年的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他计划这两天赶回京城。可如今,他不能回京城了,更不能参加春闱了,因为他跟起命案有关联,被列为嫌犯之一。他有解元的功名在身,目前证据又不足,官府不能关押他,却能控制他,不允许他离开津州。
“卢大人,想必你们误会了,学生只是偶尔经过此处。学生幼承庭训,饱读圣贤之书,别说没谋人xìng命之心,就算与人结怨生恨,学生也没有害人夺命的气力呀!”杜昶心思极深,但他毕竟还是一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学子,涉世不深。牵扯到命案里,面对敏锐的卢同知和凶煞般的衙役,他也慌了神。
“杜公子,你所言合乎情理,我也希望这只个误会,连累你虚惊一场。我派人到府衙请仵作并给刘大人报信了,也派人去了篱园,你稍安勿躁,此案要等仵作验过尸首,刘大人断案之后,才能确定你是否与此案相关。”卢同知嘴上说得很客气,心里却很畅快,昨天傍晚,刘知府嘱咐他盯着杜昶,今天早上就盯出成绩来了。他在津州府是主管刑狱的同知官,对发现大案要案有着本能的热衷。
杜昶急得浑身发热,头皮发麻,可不管他说什么,卢同知不急不恼,都有一番话等着他,他长叹一声,又说:“卢大人,你也科举出身,知道春闱对学子比xìng命还要重要。今年的春闱还有几天就到了,我打算明天回京参加春闱。若是因此事耽误而错过,我多年寒窗苦读,还有这满腔心血岂不付之东流?”
卢同知点点头,说:“你计划明天起程回京,离春闱还有几天的时间,津州距离京城二三百里,匆忙赶路也要一两天。你为什么不早点回京呢?我那年参加春闱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到了京城,由此可见,你并不着急回京参试。”
有比卢同知这番话说得更细致、更真实、更气人的吗?杜昶家在京城,若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不留在京城备考,跑津州来做什么?在他出出的地方发现了死人,他又以回京参试请卢同知理解,换作别人也会让他难受呀!
“不瞒大人,我年后又来津州,是到蓝山书院收拾行李书本。收拾完毕不急于回京,是想到篱园借阅沈阁老的书籍,供我参考。没想到篱园出了大事,我不方便打扰,计划今天硬着头皮去试借呢。”杜昶要借阅沈阁老留下的书籍是真事,但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那次碰了沈荣华的钉子,他记恨了,想报复。
“你也知道篱园出事了。”卢同知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就挪步沉思,没有下文了。昨天傍晚,刘知府见沈荣华和夏嫂子时,他负责拦截沈谦昊,没听到他们所言何事。之后,一个在场的衙役跟他说了大概情况,他才知道刘知府让他盯住杜昶的因由。没想到正式盯梢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撞上了杜昶在场的命案。
杜昶听出卢同知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没有下文了,他心里起急。其实,他今天出现在杀人现场,纯粹是倒霉摧的,也是他居心不正,该着的。
今天一大早,杜昶和几个学子登上灵源寺的后山,去看日出,下来时,他看到夏嫂子匆匆走过。夏嫂子的家在灵源寺另一边的庄子上,看她着急的样子象是要回家去。杜昶还惦记着让夏嫂子给沈荣华带话的事,他和几个同窗回到寺里,又马上找了借口出来了,就在山角下的小路上等夏嫂子。
两个负责盯着杜昶的衙役刚起床,看到杜昶一个人离开灵源寺,他们就跟出来了。他们只是盯梢,就跟他保持了十来丈的距离,一路靠树木荒草遮掩。他们看到杜昶在小路口转悠,没有异常,就放松了警惕,闲聊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他们再往路口一看,发现杜昶不见了,就赶紧追过来,在周围寻找,也没看到杜昶的身影。就在距离路口两丈远的草窠子里,他们发现了一具尸首。
于是,他们一人看守现场,一人跑回灵源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