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派人去东兴岛求助了几次,岛上的渔民根本不买他的帐。最后他亲自去了,你们猜他以什么身份去的,他一登上东兴岛,就说自己是林闻的外孙,来祭拜他外祖父。东兴岛的渔民都知道林闻无子,只有一女,他就说他的母亲是……你们自己想吧!”
林闻的外孙?
沈荣华听说连成骏去东兴岛求助时使用的华丽丽的身份,惊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火候不到,她没吐出老血,牙齿却咬到了舌头上,也狠疼了几下。她的脑子转了几圈,才弄清楚林闻的外孙与她可能有的几种关系,又差点掉了下巴。连成骏是她的同母兄弟?是她姨母所出的表兄弟?这不都是胡说八道吗?林闻夫fù只有她母亲这个女儿,她哪里来得姨母?没有姨母,又怎么会有姨表兄弟?这样的小把戏居然能骗了东兴岛的渔民,那里的渔民又何止是憨厚呀!
“微臣看过连大人的履历,他是林阁老被贬那年的生人,怎么会……”工部的常大人倒拿连成骏的出生年月较起真儿来了,听得圣勇大长公主放声大笑。
刘大人本想提点常大人一句,可仔细一想,才明白常大人高他一筹。是人都知道连成骏在说谎,常大人偏拿谎话较真,貌似憨厚却蕴含着大聪明呀!
“沈二姑娘,你不想问些什么?”圣勇大长公主似笑非笑地问。
“回大长公主,不想。”沈荣华淡笑摇头,说:“所谓兵不厌诈,连大人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也极尽委屈,要打胜仗就要付出各种代价。”
“沈二姑娘真是明白人。”揽月庵的管事嬷嬷冲大长公主笑了笑,又说:“听沈二姑娘这么说,老奴就不怕连大人知道是老奴泄露了他的隐秘。”
沈荣华暗暗冷哼,早在心里踩了连成骏一脸的脚印了。象连成骏这么小气又自负的人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在江东打胜仗借的是死人的光,他又怕跟林闻相关的人跟他拉关系,所以才把这件事当隐秘,最怕别人泄露。
想到这些,沈荣华心里愤愤然,她连她外祖父的光都没想借,还会想着跟借林阁老的光的人去攀关系吗?连成骏这是从门缝里看她,想想都让人膈应。
圣勇大长公主坐到椅子上,笑了笑,说:“沈二姑娘所言不虚,打仗确实要付出各种代价。就拿成骏来说,他在东兴岛林闻的祠堂门口跪了三天,才把东兴岛的岛主请出来,又跪了四天,才说动岛主帮他的忙。整整七天,他身上、脸上晒掉了几层皮,这都不算什么,带兵打仗哪有不辛苦的?他最怕的还是有人误解他,这件事要让人知道,肯定会有人说他借死人的光,连他为此付出的心血都会被抹杀。他隐瞒此事,不愿意让人知道,就会有人说他小气,怀疑他怕别人沾光。”
沈荣华不禁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冷气,赶紧低下头,她不甘心,又抬起头去看圣勇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刚刚这番话是偏袒连成骏,却说得很中肯,这些不正是她心里所想吗?难道大长公主能洞穿她的心理世界才故意敲打她的?
刘大人自我寻思了一番,又施礼说:“大长公主多虑了,连大人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些事,肯定自有斟酌,有人误解他、怀疑他,那岂不是小人之心?”
好吧!是我小人之心了,而连成骏是自有斟酌,沈荣华很痛快地承认了这句话。她不敢不承认,圣勇大长公主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次,就能看透第二次。
“成骏在江东打仗时,多次给本宫写信问林闻的生平事迹,对他新认下的外祖父佩服不已呢。他班师还朝,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先来凤鸣山看望本宫,就是要和本宫提给林闻正名之事。”圣勇大长公主冲沈荣华笑了笑,又说:“没想到他和仆从快马赶到津州,想借宿灵源寺却被拒之门外,又机缘巧合碰到了那么一桩事。呵呵,林闻可不是吃亏的人,成骏借了他的光,他不连本带利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