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儿的男人布鞋,恶毒难听的话一句比一句刺心。
老娘在屋里听见,也不管青红皂白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心里憋屈,脸上挂不住,一时想不开就在自己屋里上了吊。
夏英兰诉苦道:“自打我在作坊上工,二嫂三嫂断不住在我跟前念叨缺银子。我头一个月挣了一两二钱,倒被她们借去一多半儿!说是借,还不是有借无还。我跟...跟吴辰...相好之后,就想把银子存起做嫁妆,不肯再借给她们。二嫂三嫂的脸就一天比一天难看。”
夏青云听了心里一阵冷笑。自己家分出去单过,二叔三叔还涎着脸上门讨要银子,何况小姑和他们住在一起呢。
一定是王氏和方氏没占上便宜,心里恼恨,才借这个机会挤兑小姑。
她唤进华云陪着小姑,自己要去堂屋听听他们都说些啥。
才走到堂屋门口,就听见王氏在里面叫唤,“他大伯,英兰她自己行事不检点,怨得着我们吗?”
夏青云撩起帘子,冷声道:“这话说的没道理,我小姑哪里不检点了?”
一看是夏青云,王氏撇嘴道:“姑娘家家的,少管些闲事吧。”
“闲事?”夏青云挑眉,“寻死的是我小姑,怎么算是闲事?难不成只许你们成心挤兑,就不许我为小姑说两句公道话?”
“青云!你少说两句。”爹起身拉着她,“咱们先回去,有啥事你奶会做主的。”
夏青云狠狠瞪了王氏和方氏一眼,摔了帘子跟在爹身后出来。
娘听见脚步声,也从老娘屋里出来。她让华云和爹先回去,自己和青云留下再陪夏英兰待会儿。
见到大嫂,夏英兰心里一阵委屈,哭哭啼啼地又诉了一会苦。娘和夏青云在旁柔声安慰着。
谁知王氏和方氏两个躲在窗根下听她们说话,两人越听越火大,王氏忍不住骂道:“一屋子没脸没皮的娼妇,勾搭男人还有理了!”
夏英兰听见,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娘叹了口气道:“家里这么闹腾,要不让你小姑先上咱们家住两天,省的再生出事端。”
夏青云心里也正这么想着,起来给小姑收拾了几样衣服,带小姑回了宅院。
想起吴辰还在作坊等着,她让华云把他叫到宅院。
吴辰和夏英兰一见面抱头痛哭,当着夏家人的面,两人情真意切地表白,一个非她不娶,另一个非他不嫁。
转天,吴家果然到老宅去提亲。
谁知道夏建安和夏建喜开口就要二百两银子的彩礼。吴家小门小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夏家兄弟脸色难看,几句话就把吴家人打发走。
老娘让王氏来接夏英兰回去。夏英兰也不知亲事说下来没有,心里发憷,便叫夏青云陪着。
等到家听说结果,夏英兰大哭一场,发誓非吴辰不嫁。
方氏在一旁冷言冷语道:“小姑原来老实听话,出去住了一晚,也不知受了什么人挑唆成这样!”
夏青云强压着心里的火。
那边王氏帮腔道:“哼,老的勾搭了男人,教着小的在外头抛头露面,现在又挑唆小姑子呗。”
老娘被她们吵得气闷,但想着女儿早晚是泼出去的水,自己日后还得跟着儿子媳妇养老,加上素来对夏青云的娘有成见,因此也不喝止她们,自顾自地阴着脸回屋。
老娘一走,夏建安和夏建喜两家人更是得意,你一言我一语地,话越说越难听。
“小姑,我们走!”夏青云拽起小姑,“大不了以后你就在我们家住。”
夏建喜一把拦住道:“妹子,你可想好了,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别怪我们当哥的不讲情面!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家里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