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透亮,随着三通鼓响,打着哈欠的老兵眯缝着满是眼屎的双眼缓缓打开城门。
城内等待出城的和城外等待进城的百姓乱哄哄交叉而过,挑担的菜贩,背包赶路的旅人,吱呀呀挤在人群中的驴车,还有城门处两个老兵不耐烦的叱喝声,让坐在一架驴车上的方浩感到格外新鲜。
驴车是一家酒楼出城去乡下收购鲜菜的,赶车的老头六十多岁模样,方浩在排队等待城门开启的时间跟他搭上话,他出城后根本就不辨方向,所以就出了些钱,让老头带他去前往济州的官道。
按照他对时间的推断,现如今梁山泊应该是晁盖打曾头市中毒箭而亡,宋江接位当家。
他现在对大宋朝可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来是来了,可下一步该怎么办?以什么为生?如何在这个即将大乱的时代立脚?
大宋是文官治天下,这个时代要想活得好,自然是读书科考做官了,可他对自己的四书五经策论之类的兴趣实在是有限,再说了,自己年龄已经二十五六,哪还能沉下心来从头开始寒窗苦读呢?
做生意搞发明赚大钱做个富家翁吧?自己明知大宋即将迎来靖康之耻这场大劫,如何还能够安下心来寻个安全的地方独善其身?自己前世就是一个血性的军人,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脉祖先就这么一步步走向深渊?
崖山之后无华夏,华夏之殃,始于大宋,大宋之殃,始于徽宗。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个意外,那么,自己这只小蝴蝶如果不能扇起风雨,岂不是愧对上天的这场安排?
既然不能入朝为官,在正途上力挽狂澜,那还不如入山为匪,掌握一支按照自己意图打造的雄军,从侧面给自己一个干预历史的机会。
想来想去,还是先去结识一下那位急公好义的宋江宋公明吧,这位仁兄及时雨的称号想来不是白叫的,自己能找机会亲近一下这位叱咤山东的江湖大豪,想必对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有所帮助吧。
再不济,自己也投身梁山,说不定也能混成一个头领当当,那后世流传的一百单八将会不会变成一百单九将了呢?
虽说梁山最后兵败,下场并不好,但是自己已经预见到很多后事,凭借自己的本事和自信,方浩不信自己就改变不了梁山好汉们的历史走向。
驴车颠簸了大半个时辰,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宽一些的黄土大道笔直通往前方,旁边还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往远处的大山深处。
老人一拽缰绳,毛驴打着喷嚏停下脚步。
“这位小哥,前面这条路就是通往济州的官道啦。”老人手指着那条通往深山的小路。
方浩跳下车,活动一下酸麻的腰板,看看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指着黄土大路皱眉道:“老丈,这条道通往何处?”
老头捻捻胡须笑道:“这是通往袭庆府的官道,直行百里就是袭庆府啦。”
袭庆府方浩可没打算去,谢过老头,四下打量一番,便大踏步往山中行去,那老儿自赶着驴车办自己的事不提。
自己昨夜在客栈内杀的两个贼人想必早已被住店客人发现,他担心官差会沿着官道追索,所以一路急行,并不敢有丝毫停留。
一直走到日行正午,也不知走出了几十里山路,只觉得小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有些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官道,这也算官道,又饥又渴的方浩看着前面黑压压无穷无尽的树林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早知道官道也这般荒凉险峻,在城里就该想办法在早早开门的店铺里买些干粮带上了,这倒好,现如今陪伴他的,除了漫山遍野的松涛阵阵,就是腹中饥火焚烧,咕咕乱叫。
强打精神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翻过一片小山岗,终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