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管得严,未曾听说有房中人。近些年世子要守母孝,于情于理都不该纳房中人。但就算私底下收个通房,对他这等世家公子来说又算得什么?所以到底有没有纳妾,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世子品xìng不错,虽与蒋三郎jiāo好,却甚少流连青楼妓馆。”
王以坤说完,见瞿子誉久久无言,兀自盯着脚下的青石砖发呆,疑惑地伸手到他眼前比划道:“文远?文远?”
瞿子誉回过神来,将话题扯开道:“看来膏粱锦绣中亦不乏少年才俊。那日听季师说起吴尚书家的小公子也是才绝长安,文章诗赋样样出众,却未曾见他参加会考,难不成吴公子要放弃科举,走祖荫的路子么?”
王以坤的话匣子于是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打开。
正说得热闹,院门外嘻嘻哈哈走来一群年轻人。
“文远!子期!你们竟躲在此处喝茶,季先生到处找你们呢!恭喜高中了!你们二位再加上冯伯玉,正好三魁齐聚!”
王以坤嘴张得大大的,手中的茶顺着袍倾泻而下,尤不敢相信:“中...中了?!”
”中了!“众人七嘴八舌,笑着打趣:“冯骥舟一榜第一名,瞿文远一榜第二名,你二榜第七名。你们都中了!走走走!先去谢季师,回头请大家喝酒去!”
瞿子誉墨玉般的眸子淡淡浮上一层喜色,任由众人簇拥着他和王以坤往外走去。
喜报转眼便送到了瞿府。
瞿陈氏喜极而泣,哭完了,又风风火火地吩咐下人置办子誉爱吃的酒菜,要好好犒劳犒劳儿子。
沁瑶喜不自胜,跟着母亲忙里忙外,到日暮时分,母女俩琢磨着瞿氏父子快回来了,便吩咐下人摆好膳具,准备开席。
不一会,瞿恩泽便满面春风地下衙回府了,瞿子誉却迟迟未出现。
瞿陈氏有些担心,儿子向来思虑周全,就算不回府吃饭,也会提前派人回来知会。
听完妻子的絮叨,瞿恩泽立即派鲁大驾车去朝昭馆寻人,“多半是被同窗拽去喝酒了。”他安慰妻子。儿子一朝登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一时有些忘形也是人之常情。
沁瑶自告奋勇跟着鲁大一起去找哥哥。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朝昭馆,门前的书童却说,馆内学子一早便出去喝酒去了,至于去了哪家酒馆,他也不知。
果然是跟同窗喝酒去了,沁瑶放下心来,哥哥这么大了,难得纵情与同窗一聚,自己何苦前去扫兴。
她于是吩咐鲁大驾车回府。
马车照例经过平康坊。
路过上次那条窄巷时,沁瑶忍不住掀帘往外看去,就看见巷中几名少年追着一枚蹴鞠玩得正欢,偶有fù人路过,被斜刺里飞来的蹴鞠吓得花容失色,继而破口大骂,少年们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看上去再平淡不过的一条巷子,当初骇人听闻的景象早已无迹可寻。沁瑶放下帘子,托着腮想,不知那歌女的案子有了着落没有?
刚出平康坊,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杀人了”。
沁瑶一个激灵,怎么又来了?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片刻,便几步跳下马车。
马车恰好到了一家酒楼,酒楼内不断有人跌跌撞撞地涌出,混乱中一个花翠招摇的fù人死死揪住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的窈娘!”
沁瑶正要上前看个究竟,身后有人唤道:“阿瑶。”
沁瑶回头一看:“哥哥”
“发生了何事?”瞿子誉大步行来,他方才跟王以坤等人来此喝酒,还未入席,想起附近有家rǔ酪酥饼素为沁瑶所喜,便跟同窗们告了罪,到那家店排队买酥饼。
谁知一回来就遇到这种情形。
“说是杀了人。”沁瑶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