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细看。
这时便见一位少女上前给自己行礼,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纤细,瓜子脸,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面容倒比寻常女子都要妩媚。
蔺效冷笑,也难为崔氏了,上哪找来这么一位绝色的“娘家侄女”。
女子也在静静地打量蔺效,见他容颜虽如天工雕刻一般的俊美,却丝毫没有笑意,冷冰冰的,她抿嘴一笑道:“玲珑给世子请安。头先听姑姑说世子跟王爷生得一个模子刻出来,今日一见,像倒是极像的,可王爷脸上总是带着笑意,比世子可和蔼多了。”
这是在调笑他?蔺效淡淡地挑了挑眉,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女子来,姣好的容貌,慧黠中带着天真的表情,不知怎的,竟让他想起了山中遇到的那位少女。
澜王见蔺效神色冷淡,替玲珑解围道:“好你个玲珑!本王本以为你见到世子会拘束,没想到你竟连他都敢调笑。”
又看着蔺效道:“大郎,玲珑是爱说爱笑的xìng子,一向随意惯了的,你莫要介意按说你该叫玲珑一声表妹,她是你母妃的娘家侄女,原本住在幽州,前年父母不在了,兄嫂又寡待她,她便过来投奔你母妃了。日后你们好生相处。”
母妃?蔺效被这两个字刺得心中一涩,他的母妃只有一个,如今埋葬在长安城外的孤坟中,父亲有了新人,连母亲存在过的痕迹都要抹杀么?
最可笑的是父王一句都不问他的差事办得怎么样,可曾遇到什么波折,一回来就张罗着让他认亲戚,其殷勤热切的程度几乎要让他产生怀疑,仿佛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才是父王的血ròu挚亲,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越想越是心寒,失望到极致,脸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这时崔氏笑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玲珑,你也莫叫世子了,还是叫表哥吧,没那么生分。”
“正是这个理。”澜王兴致颇高,“大郎,玲珑日后便是你的表妹了,这孩子乖巧伶俐,身世又这般可怜,你须得好好待她。”
玲珑听得此话,忙大大方方地重新给蔺效见礼,笑嘻嘻道:“玲珑见过表哥。”
蔺效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这八面玲珑的女子,这才进府几日?不但自己的rǔ娘对她颇为肯定,就连一向待人淡薄的父王都待她亲昵如亲女.......
这样一场精心准备的认亲宴,他如果无趣地说声“不”,还怎么玩得下去?
他忽然笑了笑,看着玲珑道:“玲珑表妹。”
“啪啪啪”小敏郎似是看到什么高兴的事,拍着小手大叫起来。
瞿沁瑶从莽山下来,找到在山脚客栈等她的车夫,跳上马车,一路回长安。
行到半路的时候,戴着帏帽的瞿沁瑶唤住车夫,道:“喂,师父,你还要扮到什么时候?”
车夫惊得两道花白的长眉高高扬起:“你…怎么识破的?为师的易容术这般高明”
瞿沁瑶似笑非笑地打断他道:“你老人家身上的酒味这么浓,还是我亲手酿的绿蚁酒,我怎会认不出?我问你,离开长安前,你老人家为什么哄骗我莽山里的是一只小妖,你可知道我差点就把命丢在那了?为什么要这样坑自己的徒弟。”
老头儿脸上丝毫不见愧色,理直气壮道:“我若不那么说,你肯到莽山去吗,再说了,你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吗?妖你也收了,内丹你也得了,这会倒埋怨起师父来了。”
瞿沁瑶挑挑秀眉,道:“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这内丹我得带家去的,你老人家可不许耍赖。”
“给你给你!”老头不忿道:“不就是一枚蛇妖的内丹吗。”
想起什么,又对瞿沁瑶怒目而视道:“为师问你,山中那位小郎君要赠你银钱时,你为甚么装大方不肯要?你可知道为师每炼一枚还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