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若是儿子,就叫他元宵,若是女儿……小爷还叫她元宵,你看如何?”
“元祐……”低低叹道,乌仁潇潇看着他的脸,久久不动。
时世移转,人事多变,原以为永世不能再见的人,如今就躺在身边,她却还可以向他倾诉失子之痛,这也许便是上天给她的恩惠了。
确实,当珍之,当重之。
缓缓闭上眼,她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刚刚醒转般,软绵绵叹了一声。
“好,我们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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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顾阿娇入诏狱,等待着无限的刑讯之外,永禄元年三月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北狄太子哈萨尔入京接亲,并口头应允了元祐与乌仁潇潇的婚事,说回京便禀报父皇,再行cāo办。另外,三月十六,在南晏京师逗留了近半年之久后,东方青玄终于告别了这片土地,返回了兀良汗。
临去之前,赵樽单独见了他,地点选在了晋王府。
那天晚上的月亮比九月十六更圆,两个男人都喝了一点酒。
隔着小窗,赏着月色,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东方青玄是红着眼圈离开的,赵樽也在府邸坐到天明方才离开。次日一早,天未见亮,东方青玄领着兀良汗侍卫便离开了京师。但东方阿木尔却以益德太子之妻,赵樽皇嫂之尊,滞留在了大晏。
历时数月,京师风云与宫闱纷争似是画上了句号。
但赵樽却一日比一日沉默。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永禄元年朝廷刚刚缓过劲儿来之时。
这个平日勤政、不近女色的永禄帝,突然兴起了迁都的打算。
他连宫中用度都嫌浪费,如今迁都得耗费多少库银?一开始,仍然是群臣反对,但赵樽执政与赵绵泽不同……你可以有意见,但是我基本上完全不听你的意见。大朝会、小朝会,数次针锋相对之后,众臣再次被这个寡言少语,却招招见血封喉的皇帝给说服了。
北平作为北方的防御重镇,北方也是大晏防守要塞,从应天府调兵,太过被动。
“天子守国门,御敌于北平”,成了这年最大的一道政令。
但宫城要重修,还要同时修筑帝后陵寝,这都是耗费工期的事情,圣旨颁布下去,工期计划也都报上来了,可要修一座全新的宫城耗时究竟多久,谁也不敢保证。只是,赵樽似乎一日比一日焦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十日后,拿到宫城与皇陵草图,赵樽心绪不宁的去了长寿宫。
冰室内的帷帐,垂得低低的。
与外间的阳光与绿树,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参见陛下。”冰室内的太医跪地请安。
赵樽没有穿龙袍,瘦削了不少的身子,看上去也清减了不少,但高冷雍容的气度,仍是让人看他一眼,便会心生惧意。可今日的他,神思不属,只拂了拂袖,“把娘娘的yào拿来,朕亲自伺候。”
“是,陛下。”
太医后退着出去了,冰室里安静了下来。
“阿七,我回来了。”
他轻轻地说,却无人回答。
在烛火的光影中,花yào冰棺上雕琢的一只金凤,栩栩如生,仿佛马上就要飞起来似的,衬得冰棺中的女子,那数月如一日的面孔,也生动,美好,没有半丝改变。赵樽静静坐在杌子上,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眉头紧紧拧着,又舒展开,舒展开了,又轻轻拧起,心绪似乎在不停变幻。过了好一会儿,他突地伸出手,放入冰棺,紧紧握住夏初七的手。
她的手,没有温度,他的手,却柔暖如故。
赵樽抿紧了唇,声音满是怜惜,“你怎就不肯暖和起来呢?要犟到什么时候?”
棺中的女子并不动弹,日复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