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凭着他的王爷之尊,执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搜查他,那便不仅仅只是得罪了他东方青玄,而是存了心找京师那个老皇帝的茬儿了。
一招儿“将”军,手法很高,也很呛人。
这样儿的罪责,谁敢担当得起?
可了解赵樽的人……却又生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赵樽端立于马上,并不见他有任何张狂的动作,可一举一动却全都是来自天家皇族才有的逼人贵气。他从容地将手上马鞭递与郑二宝,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轻按在腰间配剑之上,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在刺耳的抽剑声里,那一柄带着幽幽寒光的宝剑,哔的抽出——
剑光一闪,便直指东方青玄。
“我大晏朝有严令,各级官员服饰,不得僭越。东方大人便衣出行,未着锦衣卫官服,本王虽认得你是东方青玄,可本王的剑它却不识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
这不是蛮不讲理么?
东方青玄笑容僵硬了一下,似是被他呛得一阵咳嗽。
“殿下,锦衣卫如何行事,自有青玄独断定夺,如办的差事儿有错漏,也自当回京向圣上请罪。而殿下您行军在外,管理军中繁重事务最是紧要不过了,何苦又来管青玄这里的闲事?”
“哦?”
赵樽一身亲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风,慢慢悠悠的端坐于马上。
“两年不见,你还真是长进了。”
说罢,猛一回头,声色俱厉,如冷风拂面。
“还在等什么?搜!”
“是,殿下——”
沉喝声里,金卫军将士再无顾虑,直朝马车方向扑了上去。
要知道,锦衣卫从拱卫司改置之后,在朝廷里的势力发展十分迅速,由于有老皇帝撑腰,这几年来东方青玄张扬跋扈,四处罗织罪状,屡兴大狱,与朝中各级官吏乃至京军三大营都早已生出嫌隙,这些将士们虽说常年在外征战,也对这些鹰犬的事迹有所耳闻,早已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了这等机会,自然无不拼尽全力。
乒里乓当——
两伙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刀剑相斗,打得理直气壮,喊杀声带着骂娘声不绝于耳。
而同一时刻,另外一边儿,除去挤满了越来越多围观的老百姓之外,崇宁县原本的秩序便没有打破。设置的关卡处,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检查供来往通行。
这时,一行约有二十来人的送葬队伍,四人抬着棺杠,八人吹吹打打,亲族们一个个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声儿里,将漫天的冥黄纸,撒得城门口四处乱飞。
“天都擦黑了,送什么葬?晦气。”一个守城大兵粗声粗气的吼。
“官爷,俺娘是落井横死,yīn阳先生说时运不正,煞气则不散,须得亥时入土,出晚殡,离远好的风水地还远着呢,您看这……”送葬队伍里打头那中年汉子,披着一身混了泥点子的孝布,不停点头哈腰的哭着脸解释。
“出晚殡?”
与他们叫嚷那个大兵也是崇宁县本地人,自是知道本地确有这样的民间风俗和说法。世人皆尊崇死者为尊,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亲,他犯不着刁难丧家。
“走吧走吧走吧——速度点!”
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遍,城门口便给放了行。而守城大兵们的眼风儿也时不时都望向正在不远处械斗的金卫军和锦衣卫,完全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给吸引了眼球。
“岂有此理!锦衣卫也敢惹?”有人边打边喊。
“老子管你他妈什么卫?叫你小子狂妄,今日非得砍杀了你们不可。”有人似乎更比他还恼。
锦衣卫的人数较少,金卫军的人数也不多。
在缠斗了约摸有一刻钟后,明显还是擅长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