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死你啊?”
她唬完了梅子,见她一脸后怕的紧张,又笑哼了下,把为她拣的中yào包拎了出来,让她回头熬了喝着,末了再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指了指床铺。
“躺下吧,姐今儿就服务你一回。”
因了在柴房里打昏梅子还扒了她衣裳的事儿,夏初七在替她净脸、敷面、上yào,还有讲解酒刺的饮食防治时也就格外上心。而梅子也是一个话多的主儿,说着说着,竟然把话题扯到了童谣的事儿来,反倒把夏初七给骇了一下。
“咋地,这事儿爷已经晓得了?”
“嗯。”梅子舒服地眯着眼儿,直点头。
“他啥反应?”夏初七毫不怀疑赵樽能在第一时间懂得那童谣里下的软刀子。
“没啥反应。”梅子说完,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咦,也是哦,按说,人人都在夸咱爷好,咱爷应该欢喜的啊?”
对于单细胞生物,夏初七不能向她解释,稍稍一想,便转了话题。
“梅子,你可听过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
“大都督?”梅子眼睛一亮,便兴奋了起来,“那可是出了名的俊美男儿,只是我没福分瞧见就是了。”
梅子说,锦衣卫只听命于当今老皇帝,指挥使东方青玄更是位高权重,左军都督掌锦衣卫事,授太子太保,如今是老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还有一个貌若天仙儿的妹妹,前几年被指给了太子爷做继太子妃。那太子赵柘已年过不惑,可他那妹子却比皇长孙赵绵泽还小两岁来着。不过么,等太子爷继了位,那继太子妃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了。
说到这儿,梅子突然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楚七,还有个事儿,我说与你,你可不许说出去……”
八卦女一般都喜欢这么吩咐人。
可事实上,却不知道已经说给了多少人听。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搂了搂她的肩膀,“我保证。”
“我也是听府里几个嘴碎的婆子私下里传的,不晓得真假,听说东方家那个美人儿妹妹,原是要指给咱爷做王妃的。可后头也不知怎的,那太子妃刚过世不久,万岁爷就又抬举了他家……”
啊?
赵樽还有这样的八卦?
也是,晋王妃哪有太子妃尊荣?
夏初七笑眯眯的听着,想着赵十九被他大哥给抢了老婆,觉得痛快了不少。接下来,听着那京里的八卦,好笑的,她便哈哈大笑,伤感的,她便假装苦着脸,把个梅子给糊弄得差点儿把祖宗十八代都jiāo底给她了。然而,却没有听来关于那“七小姐”的事情。
一整天,她都在驿站里做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大概心里头装着事儿,一直心绪不宁,迫切的想要见到赵樽。
可偏生就这么奇怪。
她不想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
她现在特想见他了,却怎么都见不到。
驿站来的几位大人,听说是川陕布政使司的藩台大人、还有锦城府的府台等几位,赵樽在驿站里设宴招待了他们,几个人吃了酒申时才乘了车马离开驿站。可这些事儿,夏初七都chā不上手,连赵樽的面儿也见不着。
落晚时,她扫着院里的落叶,正寻思要不要晚上去玉皇阁堵他,外头就有人在喊。
“楚七,有人找。”
谁会来找她呢?
放下扫帚跑到驿站西城门,她一眼便见到了坐在门外石墩儿上的兰大傻子。一张黑脸上好几道明显的抓痕,身上新制的袄子也破了洞,棉花从那洞里钻出来,在冷风里直dàng悠。
“草儿……”他红着一双眼睛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