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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地抢了她家一面桃木雕花的古董小镜来“添桃花”,怎么莫名其妙就穿了?

    “转世桃花,凤命难续”——这是占色给她批的八个字。

    凤命?狗屁的凤命!

    即没有养眼的阿哥,也没有帅气的龙子龙孙,亏得她一肚子的宫斗技巧、宅斗秘籍,结果却穿在这个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封建农村,难不成老天成心让她玩……村斗?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酝酿了一下,她挤出僵硬的笑脸儿,牙齿在冷风里咯咯作响。

    “我说,各,各位,冷静点儿,听我说——”

    “说个囚根子!再多一句,老娘就缝上你这骚蹄子的嘴!……你几个过来,给我往死里打!”

    范氏哪肯善罢甘休?

    仗着他爹是清岗县令,虽说只是个小妾生的庶出女儿,在村子里也向来横行霸道,气焰猖獗,即便这事不合理不合法又能如何?骂咧声中,几个横眉绿眼的fù人,抓了夏初七的头发就往死里踹,痛得她五脏俱裂……

    “呜,不要打我家草儿——”

    这时,一个大块头男人挤进了人群,抹着泪扯开了几个打骂的fù人,“噗嗵”一声重重跪下,护在了她面前。

    “族公饶命!我草儿是好人,她冤枉,她是好人!”

    “兰大傻子,做绿王八你不亏心啊?瞧你捡回来的小娼fù,我呸!”

    “求求你们了!拉我去沉河吧,呜,范家嫂子,饶过我草儿罢!”

    “你个臭傻子,还不滚开——”

    看着不停在泥地里磕头的傻大个儿,听着周围不太和谐的杂乱声音,夏初七不由得怒火中烧。

    可惜,哪怕她前身的本事再大,这副倒霉催的身子骨却实在虚得不行。

    双拳难敌四手,如何脱得了身?

    很快,在几个fù人的大力拉扯踢踹下,她被塞进了臭气熏天的竹编猪笼子。

    “一个!”

    “二个!”

    “三个!”

    “四个……”

    她yīn恻恻的数着,范氏一脚踢在猪笼上,“小贱fù,你在做什么?”

    凝视着头顶上的妒fù脸,夏初七咬紧打颤的牙关,笑得诡秘。

    “老子向来睚,睚眦必报。数清了你们,做,做鬼……”

    啪的一声儿,一团稀泥拍过来,透过猪笼直接糊在她嘴上……

    她瞪圆了眼睛!

    *

    河边,风寒水冷。

    穿了厚袄子的人都冻得瑟瑟发抖,要沉入河里,不淹死也得冻死。

    竹编猪笼子吊上大石头,绑上粗麻绳,沉在了冰冷的河水里。一村子人都在窃窃私语着等待水中人的死亡。

    河水冒着泡……咕噜……咕噜……

    气泡越来越小,越来越慢,水面恢复了平静。

    期待的、兴奋的、同情的……各种各样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水面,等待着提笼收尸。

    不料,远处却传来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族公!大喜事儿!二狗子从县里得了个信儿,万岁爷的小儿子,十九爷在西南打了大胜仗,乌那国平定了,万岁爷欢喜得大赦天下……”

    满脸褶皱的族公撸了一把长胡子,浑浊的老眼一眯,顺水推舟地长叹一声。

    “皇命难为,此乃天意也!把夏家娘子拉上来吧。”

    范氏再不服气,有了“皇命”两个字儿,再加之族公在村子里的声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况且,猪笼沉在河中这么长的时间,她量那小贱人也没命再活着出来见人了,不妨就卖给族公一个人情。

    很快,沉在河水里许久的竹编猪笼被拉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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