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她的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带着一种变态的苍白。海青太久没有见太阳了,终年过着吸血鬼般日夜颠倒的生活。她个xìng孤僻,没有朋友,没有社jiāo。她就像生活在孤岛中的人一般,完全和社会脱节,她的生活只有绘画和家人。
海青的父亲听见声响走出了书房,他带着老花眼镜,左手拿着茶杯,和蔼的看着爱女。海青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她的父亲龚平今年已经六十岁了,满头白发,身体还算不错。他见女儿一身紧身衣打扮便知道她去兜风了,看见海青瘦弱的身体和苍白的脸,海青的父亲忍不住说:“阿青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海青点点头道:“爸爸你也早点睡。”
一句话都不多说带着头盔上了楼。龚平看着女儿的身影深深的叹息,孩子已经长大了,可是她古怪的个xìng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完全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可怜的孩子怎么办。
海青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睡觉,而是站在一幅自创的油画前,长久的看着画中少女的眼睛。那是一双灵动双眼,里面有惊叹、难以置信、疑惑,还有许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感情。少女的黑发在绿色荧光中披散开来,全画的焦点聚集在那双黑亮的双眼,画中人似乎透过那双清亮的眼睛诉说自己的所见所闻。神秘的、深沉的,引人入胜。
明天这幅油画就要拿去参展,海青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她自己也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但绝不是害怕之类的感情。她有点期待,又有点不安,如果这幅画得奖了,也许她平静的生活将会打破,如果没有得奖,她将会很沮丧。
海青从小就很孤僻,她害怕人多的地方,比如学校。那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她学不会那里的数理化,也不会和同学老师相处。海青只上过一年学,后来因为孤僻症而退学了,从此以后她就一个在家里学画画,每天下午会有老师来教她写字、简单的数学等。上帝是公平的,海青在绘画上天赋异禀,所以她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每天只能活在自己的城堡里。
海青换下睡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即使还会像昨天一样睁眼到天亮她也不能起来,因为父亲看见她楼上的灯光整夜不灭,又要为她担心了。
阳光透过窗子轻柔的洒在地板上,海青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今天她的画要参加比赛,可是她不打算亲自拿去,她害怕和人打jiāo道。龚平深知女儿的个xìng,他拿着女儿的画走出了家门。本来今天他还有话要跟她说的,比如她的哥哥巩真过几天要从美国回来了。其实以巩真的学历和建筑上的得奖经历,他完全可以留在国外发展,可是他却主动提出回国发展。国内的建筑业不如国外发展的好,他这样有为的建筑师不趁年轻多历练几年那么快回国并不是一件好事。龚平曾经劝过他,可是他态度坚决,这个养子的想法龚平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海青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和煦的风带着暖意吹动窗前的透白窗纱,海青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雪白的画纸被风吹得散落在地,微风都能让这些雪白的稿纸随风舞动。
海青光着脚走下床,俯身捕捉地板上舞动的纸片。她把纸放回桌面上玉镇纸压住,顺手打开了电脑。这时候一个信件提示响起,海青点开了电子邮件。是巩真给她写的信:
阿青:
五年不见,你还好吗?哥哥在美国很想你。二十四号那天我就会履行我对你承诺,我会回国好好的照顾你,再也不走了,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阿青这么多年了你还生我的气吗?为什么从不给我回信?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如果我道歉,用行动来补偿你,你心里还会恨我吗?……
海青把电脑关了,她不想再看下去,其实她对巩真无所谓恨,谁都会有自私的一面,人活在世上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