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属下的衣裳够穿。”他恭敬地行礼,“不必麻烦。”
“来回就那么几件。”明霜展颜打趣道,“咱们小江天生俊朗可不能浪费了,你不对自己好一些,怎么会有姑娘看上你呢?”
知道她是有意没事找话,若换做从前,他心中必然觉得窘迫,此刻却无暇起波澜,反倒隐隐作痛,他平静回了声“谢小姐好意”,随后施施然退出去。
明霜笑意渐渐凝在嘴角,举着那绸缎缓缓放下,心情复杂的抿了抿唇。
他现在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她用怎样的语气,如何调笑如何打趣,皆是一副没所谓的表情。明霜揪着手里的绸缎,神色哀然地靠在轮椅上,似乎在发愁该怎么办才好。
“遥遥啊。”她轻叹道,“我是不是哪里待小江不好了?他近来怎么都是这样呢……”
“他一定是生气了。”明霜皱着眉头看那匹缎子,“很久之前我也说要给他做衣裳,结果拖到现在,他想必觉得,我说话不算话,总爱捉弄他……”
“有么?”杏遥一面铺床一面回答,“您啊别瞎想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呀。大约江侍卫这是有意和您疏离的吧,毕竟您要嫁人了,他总不能还像以往似的和您走得那么近,这不是怕给您招来闲话么?”
明霜漫应了声,心不在焉的颔首:“……是这样么?”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杏遥抖好被子走到她跟前,“就快到您的寿辰了,不如想想要怎么过吧?如今这府里上下没人敢怠慢咱们,今年定不会像上年那般冷清,您想想要玩什么吃什么,老爷绝对满足您的。”
明霜讶然了半晌,笑道:“哎哟,你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杏遥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这么大的事儿您都能忘?”要换做三小姐,那不早嚷嚷得满城皆知了。
“生辰啊……”她托着腮,“要怎么过好呢?”
江城刚走出门,心下就已经后悔了。
她这几日心情不好,适才难得有兴致,自己不该这般的不领情,越这样生冷就越发显得不自然了。只是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心绪总是凌乱繁杂,原本想说的并非那样,但到了嘴边却又变了味。
今时今日江城才觉得并自己不如想象中的果断,明明也遇到过比这个更加令他两难的抉择,却从不像现在这般左右迟疑。
连他也禁不住纳罕起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未晚从房里出来,乐滋滋地捧了一把钱凑到尚早跟前去,“呐,快看,小姐赏的。”
“这么多呀?”
“小姐生辰快到了正琢磨那日的酒菜,她适才问我什么东西好吃,我说了个麻饮鸡皮,她一高兴就抓了把钱给我。”
尚早立在一旁喂雀儿,闻言偏过头,“今年可不比往年了,一定热闹得很。”
“是啊。”
明霜生在初春,三月十三。上一年的生日正遇上她被人推下水所以耽搁了,而今境况大不相同,还未到日子,叶夫人和明见书就各自送了些玩意儿过来,连在侯府的明锦也托人带了一扇紫檀屏风。
杏遥放在屋内左看右看,啧啧赞道:“这屏风还有香味儿,我听人说宫里娘娘的寝殿就用檀香的木chā屏风,想来值不少钱吧?”
“这么说,咱们大小姐在侯府过得不错啊。”未晚小心翼翼的拿手摸了摸,生怕弄坏了。
明霜捧着茶淡笑:“谁知道呢。”明锦素来爱脸面,就是过得不好,也要拼了老命拿好东西送到家里来,至少得让外头的人看着她光鲜。是个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姐。”姚嬷嬷在帘子外传话,“三小姐来了。”
“哦。”她合上茶碗微不可见地颦了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