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善罢甘休的。
雨水冲着他脸上,江城托着明霜,星目凌厉地扫过周遭,他握上腰间的佩剑,轻轻拨开一寸。
利器破空而来!
黑暗中剑光耀眼,宛如流星划过,快若闪电。
散在四周的劫匪鱼贯而上,刀声嚯嚯朝他急攻而来,江城横剑在手越打越快,夜幕的瓢泼大雨间刀剑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
人数太多了,果真是援军。原本要应付并不难,可是如今得护着明霜,实在是举步维艰。
这帮人似乎就是冲着她来的,几yù从他背上将人抢走。
混乱中,他手腕吃痛,扶着明霜的手稍稍松开,险些让她摔在地上。
有人登时喝道:“别伤了女人!”
冲上来的山贼一听这话都不由放轻了动作,江城趁机拉她入怀,一剑往前刺去。“噗”的一声响,那人呕血的当下,他背脊上亦被人狠狠砍了一刀,撕裂般的疼痛。
江城狠命咬了咬牙,看准时机,抱着明霜从适才杀出的缝隙内一跃而出。
雨点稀里哗啦地砸在地上,这场雨来得及时也来得不及时,幸而有雨声和黑夜作掩护,他躲避的还算顺利。
劫匪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找到人了么?”
“没有!”
“再找,这附近没有,定然是逃远了。那人受了伤又带着个女人,走不快的!”
脚步零零碎碎,很快就淹没在大雨里。
他喘着气,强忍住刀伤将明霜覆上后背。她浑身冰冷,着实不能再淋雨了,江城从模糊的视野里望出去,倾泻的暴雨中有一点不甚清晰的灯火就在近处,此刻也顾不了许多,他踩着泥水上去叩门。
开门的是位老fù,年过半百,独居在家,一见江城浑身湿透血迹斑驳,先是一愣,继而便急忙让他进屋。宅院十分简陋,老fù腾了间空房,回头抱了一条棉被过来。
“这姑娘是什么了?伤到哪里了?”
“不知道。”江城将明霜放在床榻上,因不敢动她身子,只能取来帕子清理她额头上的伤口,大约是因为吃痛,明霜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她一直昏迷不醒……能否劳烦老人家帮我瞧瞧?”
老fù摇了摇头:
“衣服头发都淋湿了,这么和衣躺着,难免会惹上风寒,先把这身换下来吧,你且等等。”
经她这么一提,才惊觉明霜手指冰凉,江城颔首应了,取出银钱来给她,算是答谢。手刚刚抽走,掌心忽然一软,再回头时,明霜伸手把他胳膊死死抱着,含糊不清地低吟:“好冷……”
她颤声道:“娘……我好冷……”
她在梦里时常会叫娘亲,这个他是知道的。
江城忙坐到床边,将她小手合在掌心里暖着。
雨势来的太快,虽已尽力护着她,可仍旧还是着了凉。几丝黑发尚贴在唇边,他轻轻伸手给她抹去,不由万分自责,此事皆因他擅离职守,若再晚一些……他想不出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霜歪头枕着他胳膊,蹙眉闭目,耷拉起脑袋,全然不似平日调侃他的那副灵动模样,额上一大块青紫。
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到底怎么样才能被撞得这般厉害……
“衣裳拿来了。”老fù捧了件衫子折返回来,“这是我闺女出嫁之前穿的,瞧着和姑娘身段差不多,不过粗布麻衣的,只能委屈委屈了。”
他道了声谢,把衣服接到手上,忽然觉得茫然,怔怔地看着明霜,随后又起身递回去。
“麻烦您给她换上。”
老fù颇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她男人么?”
江城闻言一僵,愣了好一会儿才涩然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