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注意江城的反应,生怕他们还说出留自己的话,急忙道:“时……时候不早了,小的先告辞了!”
说完脚下生风,逃命似的跑了。
留下一屋子人满脸莫名。
杏遥走到门边张望,“稀奇了,他是见了老虎么?怕成这样。”
明霜也被他搅得一头雾水,转过眼去问江城:“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出去吓人了?”
他颇觉无奈,轻声叹息:“我没有。”
明霜疑惑地颦起眉来:“那会是谁……”她抚上脸颊,忽然担忧地喃喃自语:“莫非是我么?”
*
二月初,惊蛰这日下了一场暴雨。北方的春天来得迟,风里仍是料峭。
这段时间今上把太子的功课看得很紧,据说翰林院的学士每天都要陪着读史讲经,还有不少古籍需要修缮,忙得不可开jiāo。就这样乔清池的书信还是照送不误,一日一封,风雨无阻。
杏遥在外面侍弄花草的时候,偷偷往屋里瞧了一眼,冲江城嘀咕:“你说,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呀?他还能每天给咱们家小姐寄来,哪儿有那么多话要说……”末了,又小声揣测,“别不是看上小姐了吧?”
想起乔清池,他心里略觉得有些不痛快,垂着眼睑倚门而靠,并不接话。
杏遥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其实论家世,乔公子也是出身名门,当下家中虽然遇到了点麻烦,不过门当户对。再加上小姐年纪也大了,不容易寻人家,他要是上门提亲,老爷肯定会答应的。”
话刚说完,江城就抱着剑,冷眼看了看她,那神情瞧得杏遥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静静盯了她半晌,江城才转身走开。
杏遥望着他背影噘嘴道:“我又没说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是干什么?活该你人见人怕!”
午后,明霜写完了信,摇着轮椅出来唤杏遥,可巧她被叶夫人叫去了,偏偏此时剩下两个丫头在打盹儿,她不忍心叫醒,只得把江城找过来。
“小姐要劳烦你个事。”她笑吟吟地把信递到他手上,“去帮我送个信吧,好不好?”
江城垂眸看着手上的信纸,似乎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于是点头答应了。
“清池家在安福巷,你从保康门街过去,一眼就能看到。”
“好。”
临行前,明霜又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三遍“不许偷看信里的内容”,才放他走。
从明府出来,江城在两条街巷上打转,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下站定,拧眉注视着手里的信封。
信的背后用火漆密封住,里面好像沉甸甸的,装了不止一页。
他忽然间开始好奇,这么久了,她在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念头一起,就觉得不妥。
看人信件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是她的。
江城闭目定了定神,起身准备走,然而腿似乎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他捏着那封信,迟疑了良久,从怀中摸出一枚铜板,心道:
“正面是看,反面是走。”
拇指随话音一落拨起铜板,但见铜钱在空中翻滚了数下,哐当一声脆响,落在地上。
明霜坐在窗边描花样的时候,江城已从外面回来了,她搁下笔笑问:“送到了么?”
“嗯。”
她眼睛微微眯起,“你没偷看吧?”
江城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没有。”
明霜支着下巴打量他,扬起一边眉毛来微微一笑,仍提笔接着描样子。
第二日,没见到乔府常来送信的人,倒见着乔清池带了些许见面礼,亲自登门来拜访了。这可是个稀客,此前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