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膏yào好着呢,宫里娘娘用的。”杏遥把托盘放下,“抹了绝对不会留疤,你用个两天就好了。”
未晚在她身后跟着,闻言笑道:“小姐真是把江侍卫的脸看得比自己的脸还重要呢。”
“可不是么,平时自己都没舍得用。”
明霜把yào膏塞到江城手里,笑吟吟地打趣回去:“谁让你们多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使就给谁使。”
室内满是笑语欢声,正闲谈之际,未晚忽往江城的方向看了一下,定睛一愣,登时“啊”了声,诧异不已:“江、江侍卫你的胳膊……”
顺着她所指望去,江城的左臂不知何时竟隐隐渗出殷红,藏青色的袍子被鲜血浸透大半,明霜一看就变了脸色。
他忙捂住伤处,眉头微皱。
未晚年纪尚小,哪里见过这场景,忙哆嗦地转身,“我、我这就去找大夫……”
明霜当即厉声喝道:“不准去,回来!”
后者两脚一崴,险些自己把自己拌着,赶紧扶住柜子站稳。
她瞧着江城的伤势,语气一沉,低声吩咐:“把院门关上,帘子带上,两个人守门,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
“小晚,外面呆着去。”
未晚满脸茫然地点头,刚要去开门,明霜想了想,又叫住她,一字一顿地叮嘱:“江侍卫受伤的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你听清楚了么?”
“听、听清楚了。”
“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她带上,屋子里的气氛一瞬便僵硬下来。
江城往后退了退,摁着伤口的手指略略收紧,半晌才解释:“不是什么大伤……”
“伤口裂开了吧?”明霜不动声色地打断他,温和道,“让我看看,好不好?”
这是她惯有的语气,融暖得像是春光,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江城吃惊不小。
她心思细腻,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一层来,江城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依言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明霜将他袖子往上挽,取下纱布,结实的臂膀上赫然一道口子,瞧得她头皮发麻。
“遥遥,烧热水,准备干净巾子……从前我治腿的万花止血散搁哪儿了?去取来。”
“好!”
杏遥到底是年长些,愣过之后很快便手脚麻利地打水找yào。
大概是适才在堂屋和人jiāo手时迸开的,血不住往外流,明霜忙撒上yào粉给他止住。
他觉得唐突了,起身想走,“不劳小姐,我自己来。”
“你还动?”明霜一手摁着他手腕,语气不用拒绝,“再动都不必明绣出手,你这胳膊就废了。”
其实并没有那样严重,但又拗不过她,江城只好绷着身子不动弹。
热水洗过伤口,原本也不是很疼,明霜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碰:“你若是痛就告诉我。”
“没事的。”
她手劲很轻,软软的很是舒服,温热的帕子在肌肤上缓缓摩挲,空气里弥漫着yào草的味道,还有来自她发梢间的淡香。
这一瞬,他竟不自觉地有些心猿意马,狠狠咬了咬牙,才勉强拉回心神。
趁着杏遥不在,明霜裹纱布时,在他跟前轻声问:“账本你烧了么?”
他微怔:“还没有,账册沾了血,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你。”
“做得好。”明霜笑道,“不过留着多少是个祸患,你得空给我,我烧了它完事。”
“嗯。”
见他答应,明霜也未注意许多,垂头替他包扎伤口,她的发丝在他臂弯轻扫,丝丝痒痒的,引得他心跳得很快。
这般异样的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