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还会闹出什么大动静。虽然明霜并未尽兴,不过适可而止的道理还是懂的。
江城仍旧在来时的花坛边放下她,转身去先将轮椅物归原主。
她坐在原地,靠着坛子上种的杨柳,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白天天热,夜里凉快,本还不觉得困倦,暖风一吹睡意便铺天盖地将她淹没。等江城回来的时候,明霜还困得稀里糊涂。
“小姐,小姐……”
唤了好几声,她才勉强睁开眼,含糊不清地点头答应,然后伸出手来让他抱。
指尖是柔软的触感,风吹着发丝轻轻在他下巴上撩过,少女的体香萦绕在怀,清淡而幽暗。她在他胸前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绵长而均匀。
江城垂眸静静看了一眼,唇边渐渐泛起一丝涩然。他足尖一点,朝原路返回。
苍茫的天空还是星辰密布,这一晚像是做梦一样,繁华的夜市,嬉笑的人群都在睡梦里缓缓远去。
由于明霜昨夜失眠了一晚,一大早肯定是起不来的,杏遥自然不能去叫她,但是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起着实是奇怪。
未晚和尚早两个丫头正端着早食进来,探着脑袋往里瞧。
“小姐还没醒啊?”
杏遥摇摇头,把她俩推出去:“可不是么,我方才进去见她睡得可沉了。奇怪……”她狐疑,“昨晚上没见她看话本子啊。”
话才说完,迎面就看到江城皱着眉走来,神色有些憔悴。
“江侍卫早……咦,你没睡好么?”她指指眼底下,“一圈儿青黑呢。”
江城下意识地伸手去抚,随口敷衍道:“西跨院那边,蝉声太大。”
“是有点儿。”未晚笑了笑,“没准咱们小姐也和你一样呢,怪不得这会儿了还在睡。”
他垂着眼睑淡笑,摸了摸鼻尖,并未接话。
快到正午明霜才醒,起床时头昏眼花,身上千万种不快,喝着杏遥端来的提神茶,她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熬夜了。
“您别不是夜里偷偷点了灯在床上翻话本吧?”杏遥怀疑地打量她。
“哪有的事,那不怕把被子烧了么?”明霜合上茶碗,悄悄朝门外看了一下,忽然低声道,“遥遥我问你,你可知道江侍卫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侍卫?”杏遥捧着绣框,穿了一针歪头琢磨,“这我哪儿知道,作甚么问我来了?”
“你们底下人不是老爱凑一块儿嚼舌根么?”她靠在藤椅上摇团扇,笑道,“就没打听他什么事儿?”
“这个还真不知道了。”杏遥放下针线,“江侍卫住在西跨院,您是晓得的,那院子荒了好久,才收拾出来也没别的下人。他平日里独来独往,又不爱跟府里的家丁和别的护卫赌钱吃酒,哪儿套得出话呀?”
明霜抿着唇思索道:“这样啊……”
兀自想了一阵,她直起身叫姚嬷嬷。
“小姐。”姚嬷嬷打着帘子进来回话,“您叫我?”
“我有件事差你去办。”她压低声音,“你去查查,十字大街上那个‘安武坊’是做什么的。”
“是。”她眉头一动似乎觉得奇怪,却又不便多问,福了福身退下。
“哎……”
明霜撑着头,懒洋洋的往窗外看去,艳阳高照,暑气冲天,她打着扇子喃喃道:“这天儿可真热啊。”
日子一天天热起来,六月底正值大暑,头顶上一片云也没有,蓝蓝的苍穹太阳火辣辣地烤着,花木树叶,亮得发光,一摸就烫手。
绸缎铺里的生意有条不紊地经营着,一两个月下来,每月净利可以稳定到二十、三十两左右。但铺子到底太小,而且那地方处的位置并不好,她盘算着等有了钱就去换个新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