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鬼脸。
桑支别开脑袋,飞快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掉,带着重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姑娘要做的事情,奴婢自知无法阻止,但姑娘定要顾念着那些关心着姑娘的人,莫要再叫人担心了。”
她说完这话,便端着方才那小碗,迈开大步,朝着房外走去。
空青叹了一口气,替屠凤栖将锦被盖好,“姑娘歇一会儿吧,待会儿还是要去守灵的。姑娘莫要再出事了,如若不然,奴婢日后如何向夫人与老爷jiāo待?”
屠凤栖顺从地闭上双眼,心中却是感动至极。前世自己定是瞎了眼,才会听了青嬷嬷的话,与这两个丫鬟生分了。亏得桑支与空青到死都惦记着自己,也不枉自己重生归来,也想护着她们了。
三房姑娘意外溺亡,远在书院中的屠谦然与屠凤梧亦是收到了消息,只屠凤梧知晓的事情,却是比屠谦然要多些。
罗楼神色晦暗,万万没有想到,往日那懦弱愚笨的三姑娘,竟是有这样的大能耐。若非公子暗中派人盯着三姑娘,只怕他们永远不会知晓,三姑娘原来还有另一副面孔!
屠凤梧背手而立,一身儒雅的白衣,病弱的俊脸上苍白一片,双眸却幽深不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满是戾气的笑容,他淡淡道:“敢伤害鸢鸢,死都是轻的。”
若是落到他手中,他定会让屠燕语生不如死!
“屠谦然回去了?”
罗楼眸中露出嘲讽来,“杀人的是他妹妹,一得知消息,他便赶回去。三姑娘受了凉,所幸有战王在,如若不然,三姑娘怕也回不来了。”
不过司湛明明早便到了镜月湖边,为何还要对三姑娘隐瞒真相?
“战王……,呵,有意思!”屠凤梧捂着胸口闷咳,“咳咳,咱们也该回去了,大房没个做主的人,他们还当鸢鸢当真是没有倚仗了。”
罗楼应声而下,一闪身到了房中,将东西都收拾好。
屠凤梧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来,张张嘴,无声道:“鸢鸢……”
什么时候起,这个妹妹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这当兄长的,竟是一点儿都不曾发觉?
而且……鸢鸢是什么时候起了报仇的心思,是在寺庙中的时候,还是回到昭都后,亦或是……从父亲和夫人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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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天黑了。”
桑支将屠凤栖摇醒,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并无异常后,才取过一旁的衣裳,伺候屠凤栖穿上。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眯着双眼,张开双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煞是可爱。
“唔,三房那边怎么样了?”
桑支笑了笑,端着清水给小姑娘漱了口,应道:“姑娘不必担心,现在三夫人悲痛还来不及呢,断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老夫人在上房歇着呢,说是今日被吵得烦心,怕是不能过去了。二夫人与大姑娘不知去了哪儿,也没有到。现下三房内,也只有三夫人一人在。”
三老爷就职的地儿不在昭都中,三夫人已经将消息给送出去了,大抵明日便能赶回来。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三叔应是要待上一段时日吧?”屠凤栖来了点儿精神,窝在桑支怀中有气无力道。
桑支点点头,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一道出:“是这么个理儿,听闻三老爷特意告了两个月的假,只因三夫人痛失爱女,身边怕是离不了人了。”
屠凤栖勾了勾嘴角,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喃喃道:“是三婶儿身边离不了人,还是三叔身边离不了人?”
她的声音极小,桑支还未听清,她便已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凤梧哥哥和二哥回来吗?”
便是二房与三房之间的仇恨再大,依着二房那虚伪的劲儿,想必屠谦然也不会不回来。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