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爸爸想了一会,抬头对小瑛说“麻烦亲家姑娘了”
车子飞奔高速公路间,窗外的风飕飕地碰撞车窗玻璃,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碰到同龄朋友,兴奋地打招呼。
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入车内,小杰心有余悸地躲在软座椅一角,他的小脸感到刺刺的,他小头转向车外风景,沿路的绿树,红花,翠草。。。仿佛成了他倾诉的对象。
鲜有沉默的小杰引起小瑛与唐爸爸的注意。
唐爸爸“小杰,怎么了?”
“没。。没有,爷爷,小杰好乖乖的” 他撒娇道。
声音里,小杰丝毫没有异样,唐爸爸暂时安下心去。
待去到医院,小瑛与唐爸爸待了。小杰脸呈红晕色,皮ròu间灼热红赤。唐爸爸心痛得说不出话来,那股痛从心底间涌上心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筋骨,一定很痛,这小子沿路不支声,为的就是不让大人们担心,这小子才多大,居然这般懂事。爷爷老糊涂,怎么不知道给你戴个遮阳帽,出门前给你擦点防晒箱也好,唐爸爸拉着小孙子走到急诊室,要给孙子‘降温’。
拿起干冰袋细细按敷着,唐爸爸似乎忘记来干什么了。
“爸,你们怎么来了?” 迎面走来的唐哲穿着雪白的医生袍,一声不吭地走到我们身边。他看到小杰赤红小脸,不再细问。
他俯身低头,细细察看小杰的全身皮肤,眼眸底唤发隐隐星光,他麻利地带起白色橡胶膜手套,专注地用镊子夹起消dú棉花团小心翼翼地拭擦着红皮肤,皮肤颜色就像被烧过的铁烙子,亮得红彤彤。
唐哲棉花团碰到皮肤起水泡处,突然身子抖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瞌合,很快他小个子回复了平静,像没有事一样,坐着任由唐哲擦拭yào水及膏yào。
一会后,小杰笑嘻嘻地说“四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小杰很多天没有见你了,我想死你了”
唐哲抚摸小杰油亮浓密的短发,微笑道“ 最近吃了什么?嘴涂过油拉,一口甜言蜜语,四叔可乐得老半天了”
小瑛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浓厚的家庭欢乐气氛溢洒满地,这是家人间所特有的情感。
她趁着他们热话时,趁机溜个哒嗒。
医院消□□水味道真讨厌,那段回忆仿佛重新映入眼帘间。手指不经意地爪紧塑料透明小杯子,隐隐间响起‘吱-吱-吱’ 的折皱声。水的清爽气味缓缓萦绕鼻端间,我双目漫无目前的望向光亮的前方。
人来人往的医院,那是希望?还是绝望?
“前面的请让路”
几个身穿蓝色手术服医生推着病床沿急诊室方向飞快地奔跑。床上病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身血迹斑斑,雪白床单遍布大小不一的血迹,旁边的一位医生不断地有节律地按压胸廓的心脏位置,希望高频的心肺服苏能保持伤者的生命体征。
另一位医生拇指和食指紧紧按住呼吸球面罩,中指无名指尾指紧按下颚,另一只手挤压球体。透明面罩壁内冒出点点雾气状。
我的眼睛突然间盯住那张移动的病床,视线随着它而转移。
唐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来,停在床畔边。
“发生什么事故?” 他问随行的救护医生。
“街口两辆小车发生激烈碰撞,伤者已经昏迷了30分钟”
他盯着伤者额头的深红赤的伤口,还有手臂上肌ròu绽开的伤口,估计有时20厘米长。他拉着床架转向急诊手术室,随行护士拉起遮帘。
床帘闭合那一瞬间,唐哲认真严肃的神色深深刻画在我脑海里,那双深邃的黑眼珠闪闪发光的,叫人痒痒的,想一看再看。
相隔七天的,第一次再会,这小子仍然魅力无法挡,帅得让人倾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