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唱一和地逼我。”方越笙道。
凌戟笑了笑道:“那是为了应付老爷。老爷总希望少爷勤奋上进,少爷便是作出个上进的样子来,让老爷高兴了,也能少受许多为难,又何必总是在老爷面前违逆他的心意。”
方越笙听得晕晕乎乎,自己皱眉思索了片刻,却迟疑道:“那我什么都不会,好像也不太好……”
凌戟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柔和起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少爷能知道这个道理,便足够了。”
“不用用功读书也够了?”方越笙不确定地问道。
凌戟点点头:“少爷将来是要袭爵的,荣华富贵都是少爷的囊中之物,哪里有需要少爷用功的地方?对于少爷这样的地位,本xìng却是最为可贵的。少爷赤子之心,至真至纯,至洁至善,哪里是凡俗世人能够企及的。”
再有一点,十二世家至今已是三代承袭,彼此势力盘根错节,越滚越大,又分党结派,把持朝政。在当今皇帝的眼里,方越笙这样的世家子弟越是出众,只怕越是危险。只是这样的理由,却是不用对方越笙说出口的。就连方侯爷都没有这样的危机感,只希望方府的富贵权势能更再进一步,却看不到脚下已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方越笙平日里听的奉承话多了,却是头一次从凌戟的嘴里听到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凌戟这些话与其他人的奉承又有不同,方越笙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是听在耳里却觉得十分熨帖。
方越笙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抬头看着凌戟:“你真的这么想?”
“自然是真的。”凌戟认真道。
“你怎么以前不说。”方越笙心里开心,却还是要抱怨。
以前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融洽过的机会,仔细想一想,两人现在能这样相处,似乎是从山里回来之后才有的。只是凌戟自然不会这样说,只是笑着道:“少爷说得是,是我不对。”
“恩。”方越笙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傅老先生的寿诞,我还是要重视一下的。你只管将傅老先生的喜好和厌忌跟我一一讲明,我自会料理清楚。”
凌戟一笑,躬身行了一礼:“是,少爷。”
两人一直讲到日头西落,一连两个时辰,向来没有什么定xìng的方越笙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细致耐心,听着凌戟对他讲述去赴这场特别宴会需要注意的种种事项。若让方侯爷看到自己这个顽劣儿子这般乖巧受教的模样,绝对要对凌戟拜服得五体投地。
咕噜一声,一道不太雅观的声音打断了专心致至的两人。方越笙捂着肚子抬头看着靠在书桌边的凌戟——房里只有一把椅子,让给方越笙坐了,因此凌戟竟是站了一下午,对此方越笙自然是没有任何负疚感的。
“我饿了。”方越笙道。其实他也听烦了,只是下午被凌戟那样子夸赞,他才一直忍耐着,勉强自己认真听讲。不然若让凌戟觉得他其实不是那么好,方越笙是绝对不愿意的。
“辛苦少爷了。”站了一下午讲了一下午连杯茶也没喝着的凌戟垂首向方世子道累,“少爷稍待片刻,我去膳堂买些饭菜回来。”
“不用了,我也去吧。”方越笙站起身来,“一直待在房里怪闷的,吃完饭正好你陪我在书院里转转。”
“是,少爷。”凌戟拿出一件薄披风给他系上,又带着小厮送过来的餐具,这才牵起方越笙的手向外走去。
方越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想要甩开凌戟的手,凌戟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仍旧不松不紧地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
方越笙见他不撒手,也并不执意要甩开,从善如流地让他牵着自己,走在书院里的山间小道上。微凉的晚风吹来,颇让人神清气爽起来。
越往膳堂走,人便越多起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