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着那块橙黄色的果ròu觉得头皮发麻,景盛却忽的站了起来,把那块芒果ròu挑走了。
“她对芒果过敏。”
景柏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景盛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只是自顾自地吃了那块果ròu,完了之后,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自己嘴角。
“我吃饱了,谢谢父亲的招待。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景盛就要起身离开,景柏霖在这时候忽的甩下了手中的刀叉。
银质的刀叉落在瓷盘里,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这般行为放在景柏霖身上,那俨然就已经是失态了。
“景盛,你真让我失望了!”
这是我认识景柏霖以来,他第一次喊景盛全名,想必,他是真的动了怒。
我莫名的在心里为景盛捏了一把冷汗。
景盛伸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慢条斯理地穿上,他甚至十分从容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和袖口。
整装完毕,他才抬起眼,毫不畏惧地直视景柏霖。
“寄予过希望,才会觉得失望。你在我身上,寄予过什么样的希望呢,父亲?”
“你这是在怪我对你太严苛?”
景盛闻言,却是失笑:“父亲,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我打哑谜?放了储谦吧,我才是搅乱那场地下jiāo易的主谋。”
“地下jiāo易?”
我不知不觉喃喃地说出景盛嘴里的这四个字,虽然声音很轻,却还是被他听见了。
“是的,地下jiāo易。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场别开生面的晚会。”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笑着说,“哦,就是我把酒含在嘴里,灌给你,然后把你带走的那一晚。”
虽然,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我不明白景盛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候,当着景柏霖的面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景柏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他喜欢“干净”的女人,我不知道他所谓的“干净”是什么程度的
我直觉地去看景柏霖,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情,只不过,他的右手却忽的抓住了放在一旁的高脚杯,然后,他竟徒手把整个杯身捏碎了。
玻璃的碎片瞬间没入了他的掌心,血液瞬间染红了米白色的桌布。
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刚想要叫家庭医生,却被景柏霖拦住。
只见他眉头都不眨地从自己掌心把那些玻璃渣子一块一块清理干净后,又让人拿来白酒,就这么生生地淋在了伤口。
我甚至不敢正眼去看那场景。
空气中属于酒精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我感觉很不舒服,有点头晕。
不知过了多久,景柏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景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中间,独独收养了你吗?”
景盛没有回答,景柏霖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因为我觉得在那么多孩子中,只有你跟我最像,够冷静,够聪明,也够寡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看走了眼。一个女人而已,你就这么按捺不住了?”
“一个女人而已?”景盛玩味地咀嚼着这句话,“是啊,父亲,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您是不是沉浸其中太久了点?已经整整十六年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吧。以爱为名去报复一个死人,你比我,高明多少?”
如果说,刚才景柏霖只是微怒而已,景盛这句话一出,他就彻底暴怒了。
“住口!!”
伴随着这一声大吼,放桌上的杯盘瞬间被他扫落在地,我来不及闪躲,被放在我面前的一杯橙汁洒了个正着。
前面说过,景柏霖向来鼓励我走“淑女”路线,所以他给我准备的,向来都是很淑女的衣服,而我今天穿的,是一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