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了几句之后,我终于受不了内心的沉重,谎称要去洗手间,逃出了景柏霖的“圈子”。
洗漱台前,我看着镜子里穿着晚礼服,挽着发,妆容精致的女人,忽然感觉陌生极了。
我这一身的打扮,包括首饰,都是景柏霖一手挑选的,可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越来越觉得她不像我了。
沈天一就像是个幽灵一般,忽的出现在我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竟也没有平日里给人感觉的那么难以亲近。
自从上一次从福利院回来一别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他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找上我有什么企图。
“有事?”
我透过镜子看着他问。
他也从镜子里看着我,却久久没有说话。
我并没有因为上一次他在福利院对我态度上的细微改变,而对他产生什么彻底的改观,在我的观念里,沈天一这个人就是沈曼的哥哥,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沈曼那国的人,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无视他,直接掠过他,就要往外走,可他却又像幽灵似的飘到了我跟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沈天一,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天一垂了垂眸,把一只手掌摊在我面前:“先生说,今天就是你表现诚意的时候。”
他的声音莫名的听起来竟让人感觉有些沉重,而他的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了一颗白色yào丸和一把房间钥匙。
“这是什么?”我问。
“春yào。”
沈天一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我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婚礼结束后,先生会在房间里等你。”
说完,沈天一也不顾我的意愿,把东西强塞给我后,就转身离去。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我手里捏着沈天一给的东西,一路恍惚,就连自己身在何处又不知道。
直到我来到一扇虚掩着的门前,看到里面的那对新人,才恍然察觉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专属新人休息室。
我看到景盛无比温情地在沈曼脸颊轻吻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她一脸娇羞之后,就往门口走来。
我后知后觉地想要离开,却已经来不及。
门被打开,身着白色西装的景盛,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梳到脑后,胸口别着和沈曼婚纱同色的宝蓝色胸针,看起来,就跟我想象中一样的帅气。
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我和景盛的婚礼,在我还年轻的时候。
但是很可惜,这一回,新娘不是我。
我力不从心地扯了扯嘴角,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转头就走,走了一段距离,可能是彻底离开了新人休息室,忽的有人从后面把我逼退至拐角。
“夏小满,你真该死!我以为经过那晚的事,你应该多少有点明白景柏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思,深沉得可怕,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尸骨无存懂不懂?!”
景盛的双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肩,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把我揉碎了似的。
我至今都没有忘记,景盛那一天晚上说的话,他说我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咬了咬唇,我骄傲地抬着下巴,倔强地不肯喊一句疼:“景盛,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前男友,学长,还是继子?”
“夏、小、满!!”
景盛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喊着我的名字,看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生拆入腹。
真难得,居然有幸看到他这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沈天一那天在福利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