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女听了,逃得一个不剩。先生念她可怜,就给老人家派了最好的医疗和护理团队。当然,他也可以随时撤除援助,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敢断定,他嘴里的先生,就是景柏霖。
一年前,正好是我开始去教堂告解的时候,我很怀疑,外婆的“不小心”是有多“不小心”。
看来,二叔二婶还真没冤枉我,我天生就是个扫把星,谁跟我亲近,就活该谁倒霉。
先是爸妈,再是爷爷,现在轮到外婆了。
我忽然心灰意冷:“既然要去,不如现在吧。”
沈天一似乎没有料到我这么爽快,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才又挂上那种不屑的样子。
“夏小满,你真贱。”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沈天一,威胁我让我去的人是你,现在我答应了,你又不满意。说到底,其实你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沈曼嫁给别的男人吧?”
谈及沈曼,沈天一就像是变了个人,连眼神都变得暴戾起来。
“夏小满,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我不怕死地反问:“我不配,你配?沈天一,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你比我更恶心。”
沈天一的暴脾气我略有所闻,我也知道他曾在道上混过,是一个遇鬼杀鬼遇佛弑佛的狠角色,可我打赌,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因为我,是景柏霖要的人。
果然,沈天一虽然愤怒得青筋暴起,可他也没有像上次一样随便动我。
“夏小满,你最好祈祷你这张脸能保你一辈子。”
说完,他就不再看我,开始打电话联络。
沈天一派来的人,动作利落而迅速,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他们就如入无人之境般,把我打包塞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在手机没电之前,我给依依打了个电话。
这丫头之前就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法来医院照看我而内疚不已,到时候她回来发现我不在医院了,肯定得伤心死。
我之前也尝试给她打过几通电话,但是可能是由于她忙于处理家事,都没有接到。
这一次,电话倒是被接通了,可依依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依依,你还好吗?”
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缓缓传来一个“好”字。
可是,听依依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并不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死气沉沉,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依依,你在哪儿?”
“我当然在家里呀。小满姐,你别担心,我刚刚睡醒呢,做了个噩梦而已。”
这一回,依依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了一点,可隔着电话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我不确定她是真的没事,还是在假装没事。
我倒是有心想去看一看她,确保她安然无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残腿,又看了看坐在前排正透过后视镜对我虎视眈眈的沈天一。
我现在,是身不由己,自身难保。
景柏霖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我确实是弱者,所以我难自保,更保不了别人。
我忽的陷入沉默,依依却在电话那头轻飘飘的说:“小满姐,医院消dú水的味道好难闻啊,如果可以,我们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手机的屏幕恰好在这时候暗了下去,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我注意到,依依最后的那句话用的是“来”字,所以我敢确定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家里。
我正尝试按开机键,企图强制开机,沈天一却在这时候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夏小满,你先顾好你自己,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