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可是这十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不愿意你也像我这样,在无尽的后悔和遗憾中度过余生。”
说着说着,张姨的双眼终于承载不了太多的悲伤,泪水滚滚而落。
我却像是个无情的看戏人,尽管故事动听,却怎么也打动不了我,因为我坚信,景盛不是张姨的消防员丈夫,我已经没有兴趣从别人嘴里去听说景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比起那个,我更加愿意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
我不想再因为一个“听说”去猜测些什么了。
张姨离开的时候,眼角还依稀挂着泪,走之前,她还不忘叮嘱我,近段时间,我的饮食必须要清淡些,忌油腻和高蛋白,我这次会引发急xìng胆囊炎恐怕也是吃多了油腻的东西。
我这才恍然明白,韩叙每天给我灌的骨头汤,在给我补充钙质的同时,也让我的胆囊超负荷运作。
我终于有了正当理由来抵抗韩叙的骨头汤,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来过,就连电话都没有。
我也尝试给他拨过电话,前几天总是无人应答,到了后来,索xìng提示拨打的号码成了空号。
再后来,有人快递给了我一张卡,同时还附带了一张说明书,上面的大概意思是:我之前拖韩叙替我打理的那钱以及后来产生的盈利都在这张卡里,以后,韩叙和我之间就再无相干了。
说明书是打印出来的,看不出字迹,不过我猜想,这应该是傅雯蔷的意思,她这次恐怕是贴心要让韩叙和我斩断一切。
所以,储谦之前说的其实并没有错,韩叙表面上看起来再强大,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而傅雯蔷就是那座无坚不摧的温室,娇花离了温室活不了,而韩叙也斗不过傅雯蔷。
我拆石膏那天,意外地见到了沈天一,当时我正坐着轮椅在医院里的花圃透气。
可能是因为沈曼即将要结婚的关系,沈天一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太好,我并不想和他正面撞上,所以在他发现我之前,就转动轮椅,匆匆往反方向离开。
没想到,因为太心急,在一个转角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我坐在轮椅里,倒是没什么事,对方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整个脚背都被压在了滚轮下,崭新的皮鞋都被压变形了,看起来就疼得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前面有人。”
我把轮椅往后退了一步后,连连向对方道歉,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臭骂一顿或者是暴打一顿,没想到,对方在一阵沉默之后,只是轻轻叫了一声:“佳期?”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确定,我想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于是,我不得不抬起自己的脸直视他,以便他认定:“这位先生,如果你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叫医生吧,医疗费用我会负责的。”
也是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被我压到的这人,是个美型大叔,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保养得还不错,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男子。
还好,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好沟通的。
我在心里暗自庆幸。
看到我的脸,大叔忽的笑了,他笑的时候,眼角的纹路看起来甚是动人:“抱歉,我认错人了。”
我心虚地看了他被压到的左脚一眼,皮鞋上面的压痕,简直惨不忍睹。
“对不起,我会赔的。”
这时候,我就觉得傅雯蔷是个好人了,如果没有她寄给我的那张卡,我恐怕连赔都赔不起。
“不用,我也没什么事,这鞋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大叔的穿着,他应该是个很讲究的人,而且,我敢打赌,他这一身,恐怕得常人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