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低着头看着孩子,不说话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也没关系吗?”
“……”
“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也没关系吗?”
“你……”她抬头,咬着唇,表情有些纠结,“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些难听的话啊,这跟你有关系吗?”
秦殊眼底突然暗淡下去。
“我只是觉得,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如果换成是我,一定不会放手。”
苏黎愣了一下。
“去吧。”他沉声说话,嗓音有种蛊惑的力量,“解释清楚,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苏黎就这么被秦殊给从病房撵出来了。
她下楼找了找,迟辰夫并没有走很远,在住院部楼下的一棵树旁边点了烟,眉心深锁地在抽烟。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她。
她往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
不得不说,秦殊的确是个说服的高手,她真的被说动了,但是,真要走出这一步,她还是很犹豫。
毕竟她和迟辰夫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过往。她对自己没信心。
但是,她还是?起勇气,走了过去,在他跟前站定了。
迟辰夫愣了一下,抬头。
手指间的烟气袅袅地在两人之间升腾起来。
“迟辰夫,我……”她顿了顿,说:“刚才我跟秦律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没有说话,表情疲惫,静静等着。
“他没有轻薄我,他是在帮我”
“帮你什么?”他开了口。
她咬咬唇,刚要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个呼唤声。
“迟总,苏黎。”
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秦慕走了过来。
秦慕脸色有些凝重,“我有事要通知你们。”
迟辰夫没说话,把烟衔在唇间,苏黎问:“什么?”
“梁泽越狱了。”
迟辰夫和苏黎都怔住了。
“考虑到梁泽这个人行为比较极端,所以我跟陆警官都觉得,你们最近都要小心一些,包括牵扯进梁泽一案的所有直接间接的证人,对了,苏黎,我还得跟我哥说一声,他是这个案子的律师,我听说他来医院看你了,他人呢?”
苏黎脸色惨白,过了几秒才回神回答秦慕的问题。“秦律师在病房,你去吧。”
秦慕离开之后,苏黎攥着拳头,一阵强烈的心悸感。
梁泽毕竟是当初那个直接推她入海的人,是她噩梦里面最清晰的一个人,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再害怕了,可现在……
迟辰夫看到她脸色不好,却没有说话。
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太累了,对她的感情,那些澎湃的,狂热的情绪像是火一样燃烧尽了他心底原本鲜活的那些,从孩子出生才萌芽的希望。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他起身在不远处垃圾箱顶灭了,折回来,脚步一直沉而缓,他站在她跟前,说:“梁泽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他的语气冰冷,并不是什么安慰的口气,仿佛只是在通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
病房里。
秦慕进去先跟着秦殊逗孩子,玩了一会儿,他一拍脑门,“哥,我来是有正事儿要跟你通知的。”
秦殊忙着看孩子,一脸厌恶看秦慕一眼,“没看我正忙着。”
秦慕声音有些弱,“可是,很重要,梁泽越狱了。”
秦殊一怔。
越狱不算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儿,尤其像是梁泽这种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亡命之徒,反正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指望,通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