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项,他午夜还在小区下散步的场景……辅佐这个事实的证据这么多,这么多,像是我现在不断落下的泪珠子一样源源不断。我忽略了,我真的忽略了。
车祸那天,我带着耳塞,把一曲in the end听了个来回。狂躁的摇滚乐曲背后却是红色的鲜血,黑色的生命断点,人的残缺,命运的转折。要是我没有写那封情书,王轩逸不会邀约;如果我拒绝了那次约会,车祸不会发生;如果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及时把他送往医院,错误还能挽回;如果错误已经发生,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我能守候在他的身旁一起分担,事情是不是不会变得这样的揪心?
王轩逸,悲剧由我而起,即便你时时刻刻替我着想,可曾想过,这些都是我加到我身上的一件一件的负担?我张耀华何德何能,在你前面无忧无虑,高兴之时调侃你一番,生气之时又伤你一顿,最后欠下一屁股债,怎么收场?
我要回去找他。我要看到他残疾的腿。
第三个真相
从火车站下车后,迅速地打车回家。开家门的时候,看到一张便签纸上写着熟悉的字,写得很短:
妖,我在北京等你。请你耐着xìng子收我的邮件,接我的电话。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机会。
他在这里待了多久?等了多久?等的时候会不会冷?这些问题显得矫情,却是当时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问题。我抚摸着一个一个字,快要将这些字熟读于心。字迹像是字的主人一样刚硬里面透着柔和。这几天我在普陀山仔细回忆着他,总是回忆不起具体的事情来,彷佛认识的近一年来,我和他之间都是一些琐碎杂乱的小事,这些小事不足一提,连不成篇章。我只能思念起他的神态。他总是穿着干净的衬衫,天冷的时候会穿一件灰色或者黑色的毛衫。我已经记不得他夏天的样子,只知道我最后越来越懂他,越来越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在他说他喜欢我之前,我渐渐地体会到他对我的不一样。即便他对着我生气,对着我无奈时,眼角里总会流露出一抹温柔。我以前总是怕自己会错意,可是我在回忆他的过程中,我最后确定他喜欢我。这种就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独特电波。
可是光有爱能走多远呢?
我有我的历史要背负,你有你的历史要背负。
我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北京。在机场上,我手机上网查收EMAIL,里面清一色的林子松邮件,从我回来的那天开始一天一封。每封邮件只字片语,最后都是以一句“等你回来,我们都很想你”结尾。我逐一删除它们,删除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屏幕上。
因为我决定了,接下去要做什么。
下了飞机,我先给林林打了个电话。林林告诉我,房子已经退租了,但是离职手续压着没让办。我说没关系,你去办肯定办不了,等我有时间过去,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就能办了。
林林犹豫了一下,不好劝,又不好不劝,说了句:妖子你想清楚了,到年底了,先把年终奖领了也好啊。
我说:老娘接下来要做富二代的豪门媳fù,谁在乎那点小钱啊?
挂了电话之后,我准备给王轩逸电话时,才想起那天被他扔到垃圾桶里的手机。给他公司里打,亮出林子松的行政助理的身份后,那边的秘书用甜甜的生硬的中文告诉我,王轩逸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在公司了。
我在手机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Kelly的联系方式。我一下子不知道从何找起。也许他出国了,也许他出差了,有钱公子的手机号像是国家一级机密一样无法查起。那个被我称为神出鬼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幽灵就这样消失了,在我得知我让他遭受的一切,在我得知他为我做过的一切之后,他消失了。
我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去了我原来租的地方。他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