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子投降状。我的脚不由自控地后退,无奈林大人狠狠地禁锢住我的腰,一点都动弹不得。
酒吧(3)
我发誓,这不是我的初吻。
人生很多事情会忘记。比如前因后果,事情经过之类的统统都会随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磨成碎屑,碾成渣滓。但是有些东西即便你当下神志不清,头昏脑胀,比如味道、感觉、气息会刻在你的脑子里,就好像成了你记忆卡里储存着的一部分。平时你记不起它,但只要你再次触碰到,这些东西就会如同输入法的自动联想功能一样,纷纷呈现出来。
在那天醉酒的晚上,他曾经这么吻过我,碾转吮吸到啃啮,一寸寸地落过我每一片肌肤,所以洗澡时才会发现全身红通通的痕迹。这么说来,那天他的情绪也当是和现在一样的,懊恼生气狂躁无奈失去控制——是这样的心情吗?
等他的唇离开我,他便紧紧把我抱紧,然后他在我耳边说: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亲不亲,你管的着吗?
看多了小说,自然以为被心爱的人强吻,自己会动不动地缴械投降、投入其中,然后天雷勾地火,恨不得当下铺一张软床,直接圈圈叉叉了事。但我大概是个异类,我对这件事保持着难得清醒的头脑。我人生中难得清醒的时候不多,可能是天冷的原因,让我对这一顿莫名其妙地亲吻保持了可贵的理xìng。
我举着双手问他:那个,Roger,你对着刚才那张七窍里面有四窍流出液体的脸亲下去是什么感想?!
林大人腾出一只环住我腰的手,将我高举头顶的手放下来之后,又摸了摸我的头说:你什么女人啊?亲完你能说这样的话?
我正思考在这种场景下正确反应该是怎样,林大人又接着说:至少第五窍里流的液体被我堵住了是吧?
恶寒啊恶寒……
我迟迟地反应过来,指着他说:你刚才非礼我!
林大人抓着我正对着他脸的手说:两个月前非礼你的时候不申诉,现在倒跟我说起这个来了。
说完他把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便披边询问道:刚才和谁打电话?还“小坏蛋”呢。
我生来就是软柿子的命,立刻说道:你儿子。
林大人抓着我的脸横七竖八一阵拉扯道:你唬谁呢?!还不从实招来?
我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你从实招来,为什么你突然变成这样了?你确定亲的不是刚才哭着跑走的那位吗?
林大人笑停了下来,转而换成一张无比严肃庄重的脸。此生我拥有这么严肃的时刻只有当我的绿领巾换成红领巾的时候才有过,其余的人生我都在自嘲和嘲讽别人中度过,所以对过于严肃的场合适应无能。
林大人像是要宣布一个很大的决定对着我说:本来我决定再等等告诉你的,但是你那天生米煮成熟饭的言论启发了我。我们怎么说早已是煮成了熟饭的一对,再慢吞吞地等天时地利人和也没必要了吧。
刚才林大人亲我的时候,我心跳加快了一点点,还没什么大异样,但是当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的心脏加上了加速器,而且加速度越来越高,彷佛快要负荷不起zhà开。
我抹了抹脸,颤抖着声音问道:然后呢?
林大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我太容易破译这个人的脸色了。我知道他现在很紧张,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彷佛接下去说的话要耗费他一生的精力。
他说:然后,我想邀请你做我儿子的妈妈,做我的女朋友。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超进度,做我的妻子。
我咽了咽口水,捂着跳动不停快要zhà裂我的心脏,一下子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林大人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你喜欢我,第二个选择是你爱我。你开始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