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亲到庆安堂里吃酒听戏行令,可到了这日不知为何,酒也撤了,戏也停了,东西二园宅门紧闭,园里仆fù巡察不断。
园里喧闹消停,俞眉远乐得清闲,早上去庆安堂给老太太请安之后,就转到园子角落的这棵玉兰树下候着。
凉风习习,幽香脉脉,俞眉远坐在树下的青石板凳上,等得乏了,不知不觉间俯到凳上睡去。
玉兰树繁盛的枝干间,有双清亮的眼,沉默地望着石凳上的小姑娘。
真是个倔强的女孩。
霍引藏在树上,无奈笑了。
树下的俞眉远却做了噩梦。
不,与其说是梦,应该说她又回忆起了过去。
第17章 母亲
树下的俞眉远却做了噩梦。
不,与其说是梦,应该说她又回忆起了过去。
……
腊月十八,屋外积满厚雪,她长发披爻跪坐在琴案前,奏一曲不成调的乐。
将军府夫人的正屋,宽敞而华丽,织金的幔帐,毫无杂色的大毛褥子,一切都舒适而温暖。
但她已无知觉,只剩日复一日的麻木。
“铮”
琴弦一震,尖锐的声响过后,曲调嗄然而止。
啪哒……啪哒……
殷红的血从指尖一滴滴落下,滴在琴身之上。
琴身乌沉,很快便不见那些厉厉殷红,只余几点深褐色的痕迹。
她看了自己的手半晌,心头忽然怒起,震袖而起,走到墙角。
墙上挂着弓与箭,不染尘埃,却满是锈痕。
她将弓取下,细细摩娑。
“呵,神箭俞四娘……”她嘲讽地念出自己旧日名号,从箭筒里拔出羽箭装上。
勾弦引弓,她将箭朝着门口处shè去。
门在此时打开,冷风嗖嗖钻入,高瘦的月白人影站在了门口。
魏眠曦手里捧着木茶托,上面搁着碗yào。眼见羽箭shè来,他也不躲,似乎看透这箭飞不远,还没到他跟前就落了地,发出一声脆响。
“怎么?你想杀我不成?”他迈步进屋,脚步无声,衣摆纹丝未动。
“将军今日竟有空来看我?”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有些恨然地看着地上的箭,十二年未拉弓弦,再加上中dú多年,她的力气早就消弥殆尽。
他进屋后,衣袖一甩,身后房门便随掌风合上。
“给你送解yào来了。”他将茶托搁到屋中高案上。
解yào?
慈悲骨也有解yào?
那碗……明明是她的催命yào。
她窒息而亡,倒在将军府后院的梅树之下,魂魄离体,她听得到却再难看见。
眼前只剩无尽黑暗。
潮冷yīn森的女声,像蛰伏而出的dú蛇,响在耳边。
“魏眠曦,你怪我作甚?是,那不是解yào,那是催dú的yào。她身上既然没有《归海经》,你留她又有何用?如今你要娶俞家大姑娘,我就替你杀了她,也省得你左右为难,不是吗?”
俞眉远一个激凌醒了,身上已落满花瓣。
要等的人,并没出现。
……
园子里的动静渐渐小下去,除了每天晚上仍旧有上夜的婆子掐着点巡视外,白天园子里已经没有了声势浩大的搜捕。俞府的姑娘们仍被拘在各自的小院里,不许随意在园子里游玩,也就俞眉远这样住得偏僻,又没个亲娘在上头盯着的孩子,还能每日里溜出院门。
关于过去的噩梦连续做了几天,俞眉远精神恹恹的,但仍旧每日掐着点儿去树下等霍引。
抓捕莫罗这事儿吧,雷声大雨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