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再急着跳腾,也多少得装到荧炎两小姐都嫁了,毕竟面子是合府的,也是她们彼此的。到时候就算她这媳妇儿落不着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么,她这当婆婆的又能传出个什么花式来?没想到这般急不可奈啊。
这个名声自然不能背,明玫道:“婆婆误会了,媳妇嫁妆确实不多,不过娘家太太爹爹疼爱,霍家给的娉礼也好,摆酒时客人们的随礼也好,如数给了媳妇儿,所以手里便比嫁妆多了不少。再者相公把先头婆婆的嫁妆出息也让媳妇儿花用,所以媳妇儿在银子上倒也宽裕。这些婆婆也都是知道的啊。至于当家那会子,实际是弟妹在掌家,帐目也是明明白白的,也早就交回到婆婆手里了,并不敢从中淘腾一分。婆婆明鉴。”
话说得不软不硬,霍侯夫人听了,越发冷笑起来,道:“媳妇儿说得在理,可谁家挪用了公中银子的,不会把帐作平,拿那糊涂帐来蒙谁呢?既如此便把你的嫁妆单子和每年的产业出息帐目拿出来,看看你名下产业也好,加上你先前婆婆名下的产业也好,每年的出息总共有多少,好让咱们这些人学学找钱的本事。也和你花用出去的数目比照一下,看看到底孰多孰少,多花出去的那些到底从哪儿来的。”
这是要查她的私帐,核对她的用度?
这一家子三个大男人,一个不上班,一个小跟班,就她家男人一个顶着主梁呢,各方应酬花销以及私密收入,不管是男人那边的还是她这边的,自然都少不了。给你查帐,想多美呀。
可家里的产业能平稳,和男人在外面的地位面子没关系么?落了实惠安稳度日不好么,还非得找茬,真是活见鬼了。
明玫明白,霍侯夫人这样来势汹汹的,大概不是数落两句那么简单了。她觉得,如果她肯答应孝敬上个千把两千两,然后把全部兑现完的时间从今年慢慢拖到明年去,估记这货就能从今年滋润到明年去不敢炸毛。
可她的银子,不想再给这个如今已然泼脸不要的货了。
明玫道:“我的私帐,婆婆还是不要操心了,免得婆婆落个觊觎媳妇儿嫁妆的名声。至于先头婆婆的嫁妆,婆婆不是更要避嫌才好么?”
贪了人家不少去了,如今还敢来翻旧账。
霍侯夫人也不为意,只道:“你不用推三阻四说些别的,还是即刻把帐簿传来,大家过目为好,不过学习一下,当谁就贪你银子去不成。也不要过一阵子,再给拿出一个作得很平的‘明明白白’的帐目来,那可没什么说服力。另外,烨哥儿媳妇儿也要带我们大伙儿去你的私人库房看看才好,看看你那里到底有多少宝贝,让咱们大伙儿长长眼界儿。”
还知道拉同盟了呢,有长进。
可秦氏也好,两个姨娘也好,就算愿意白捡个笑话看,也没人愿意跟着一起得罪人啊。也不想想你能给人家带来什么切实的实惠吗?开了库去看了能拿来给人家分么,如今拿捏了人家媳妇儿,回头让人家男人拿捏死么?
几个人各自低头不语。
明玫语气冷了几分,道:“媳妇儿个人的帐目,明不明白的都不要紧,总归是媳妇儿自己个儿看的。私库既是私库,就不对外,连官差都没有私闯的道理不是?婆婆若是怀疑媳妇儿中饱了私囊,拿出了证据来媳妇认打认罚都使得。若只是核对日常用度,媳妇儿下有弟妹,上有婆婆,怎么论也不该从媳妇这儿开始核对啊。倒是婆婆如今正掌家,更要先行核对了自已的日常用度以去嫌才好,也好给我等做个表率。我们年轻,需要学的地方多着呢,比如婆婆每月五十两银子的例银是如何打理的呢?日常采买些自己喜欢的茶叶点心,胭脂水粉,再打赏下人,接济亲朋……可够用可有余?若有差又从哪里挪的银子贴补……”
话没说完,霍侯夫人已气得发抖,顺手就拿起个茶盏摔过来,一边道:“你倒敢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