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霍辰烨是怕被明玫看出端倪,使她名节受损,所以连贺府都不来了。
她说:“你知道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哪怕有一点点,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节。”
她说造化弄人对不对,我们明明有情有义,却变成这样的结局。你看,我来了,我来证明给你看,我才不怕别人的眼光。
她说我就是来表露心迹的。我知道我们生无可能,我情愿死在你面前死在你怀里,随便世人怎么说。
她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朝霍辰烨扑过去。一边从袖里摸出一把刀来,举起来就往脖子上抹去。
因为明玫已经提过,所以霍辰烨心里有数,倒没有对明瑾的言论有多意外。他和明玫挨坐在一边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听着明瑾在那儿自说自话一大篇儿。
正心里默默感叹这人果然病得不轻时,就见明瑾忽然将刀架自己脖子上朝他扑过来。
刀这种东西,向来是不认人的,这一刻对着自己,下一刻谁知又会伤着谁。霍辰烨怕这刀子万一一翻身儿拐弯朝明玫去了就不妙了,很有些手忙脚乱地把明玫拉进怀里,脚在地上用力一点,连人带椅退出好远。
滑退前还不忘一手掂起桌上茶杯朝明瑾飞掷过去,明瑾手里那刀子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然后屋里静了一静,大家都有些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明瑾是真的生无可恋,她只想死他怀里,没想到竟是不能。
只听霍辰烨缓缓道:“虽然你是小七姐妹,但我其实不太记得你。少时学堂里的事,我更是只记得小七。贺家那片竹林我也一直记得,在竹林里跟小七生气跳脚我也记得,但都不是因为你。
你惹不恼我,是小七惹恼我。只有她惹得恼我,让我失了分寸。
你别在我面前寻死觅活,你实在跟我没半点儿干系,这样往我身上凑实在莫名其妙又难看。你死了,我们还得受累通知别人来替你收尸,那很麻烦。”
所以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去寻死吧。
明瑾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地上的刀,再看看那抱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两人。她呆呆站在那里,半天才颠声问道:“你对我,当真没有半点儿情份?”
“丁点儿没有。”霍辰烨道,“不是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能让人记得的。”
“……为什么?”明瑾喃喃问道,她是乱七八糟的女人?那小七又是什么?
“小七又有哪里好,我比她差了哪里?为什么一家子都喜欢她?我对你一腔情义,就换来你的无情无义?为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霍辰烨,她没有再哭,眼睛却无比酸涩,直酸涩到心里。她对他们抱坐的姿势也无比地仇视,不时地眼闪刀子般的寒光去切割明玫。
她要的不多啊,她不在乎他也喜欢别人,也对别人好,她带了黄莺来,就是想告诉她,她不会象明玫那般善妒,她会照顾他心爱的女人。
她只要他告诉她,他对她曾经有过怜惜有过喜爱就好。这样也不可以么?她只是想让他记住她而已。
“被人喜爱,自然是-
有被人喜爱的原因。至于你为什么不惹人喜欢,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问你家郡王爷,郡王爷应该也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就不是你呢?”
霍辰烨嘲讽地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天天想活在不切实际的梦里,便跟疯子没有区别。”
这句话明玫深以为然,多年如一日活在自己的臆想里不能自拔的人,那专业的名词就叫精神病啊。
也许现实太苦逼了,让人忍不住想逃溺到梦境里去?明玫看着明瑾悲切的脸沉思。
从前明瑾也是个老实孩子,虽然不乐善好施,冷漠过度,但自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