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了。小姐心地良善,可怜可怜姐姐吧......”说着眼睛流的越发急起来,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地起来。
明玫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司茶道:“吴姑娘快别哭丧了,祖母在外面闹,你在里面闹起来,这算什么意思啊。小姐不过是问问你,你祖母要将你卖身入贺家,你可愿意?”
吴三妞一听不是要送她走,心下一松,就轻轻揩了揩眼睛,低低道:“三妞身不由已,祖母既然同意,三妞自然同意。”然后又低头拭泪。
明玫若不是知道这是她亲祖母,上次两祖孙还一搭一唱地哭求老太太收留,还以为她这是被哪个老鸨逼成这么一副凄苦样子呢。
“这么说你是同意签身契卖身为奴了?你可知道,签了身契你就不再是表小姐,只是贺家奴婢了?”
三妞当然知道。她祖母反复给她讲很多遍了。做表小姐住在那里,象现在这样,随时可能被送出来。签了身契就死活都是贺家的人了。反正贺家宅里也不可能让她吴家人没脸的,老太太自己都丢不起那个脸,贺老爷也是。看二姑姑的生活就知道了。
二姑姑那是没有办法,一个娇小姐忽然孤身一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无帮无扶又无手段,只知道幽居一隅。她吴三妞可不一样,她是有备而来的,她定要活得风风光光的。
她举着手帕半挡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你真的愿意?”明玫不确定地问?
三妞又点了点头,低声道:“奴婢卑贱之身,只求温饱。”
到底图什么呢,这么爽快?明玫不确定地问道:“你可知,如司茶般丫头,一月只有一吊钱的月钱?”
那吴三妞果然愣了一下,脱口道:“可是二姑姑有二两。”
还是奔着妾室去的,明玫再不可怜她,只淡淡道:“三姨娘育有一子,于贺家有功,自然不同。你还先按原来的一两吧。”
这样的人家万做不得良妾的,这么留着只会闹得家宅不宁,总之先捏自己手里再说。吴家人想算计人家嫡亲的儿子,哼,大太太留着这三妞不要身契,只怕另有意思呢。明玫看了眼贺明璋,也再不出声。
于是姚妈妈亲自跟着吴表姐去了西廖坡,出了三十两银子,让石三妞的爹娘签身契。全家子都签了名,找了中人作证。从此吴三妞同学变身奴籍。
司茶不满地道:“这才刚到一天,就这么一场闹腾,后面还不知道怎样呢。”一边对那吴三妞愤愤不平,“她有什么脸闹腾,吃穿住用都是我们小姐的,又不是什么关系好的可托付的至亲,还真好意思。”
明玫也很不解,她问身边的丫头们:“如果让你们在卖身为奴过衣食不愁的日子,和自已当家做主清贫过活中间选,你们怎么选?”
在贺家时,除了老太太给吴三妞一两银子的月钱,吃穿住用都是明玫的,丫头也是明玫的。——至今为止,送到西厢的主子饭菜仍然是明玫的一人份。若不是府里奴才眼睛雪亮,对明玫开始小意巴结起来,西厢丫头只jiāo待一句我们小姐如今身体好了饭量大了,厨房就加大份量了,次次给她分饭。只是丫头们再没有口福——以前剩菜饭点心都是分给丫头食用或婆子拿回家给家里加菜给小孩零嘴儿什么的。所以,吴三妞在她的西厢,虽没冷着饿着,便是在与府里下人争食知道没,这样也活得很得趣?
司茶最先道:“我愿意跟着小姐。可如果有田有地,能养活自己,当然还是自己当家作主痛快。”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明玫一眼,“哪天想睡了,狠狠睡个昏天黑地也不用怕人责骂。生气了叉腰大骂几句也使得,我有时候也挺想象吴家老太太那样泼一回试试呢。”
明玫笑起来:“知道了,你当家作主还少了,只连我的家也当了呢。回头谁再来惹咱,你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