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虽然觉得跌份儿,但她是真想依小卖小哭闹一场的,可惜实在不擅长。早知道袖筒里备些洋葱了。
老太太看了眼大姨娘没作声。大姨娘对太太是奴婢,对贺老爷是昨日黄花,只能靠着老太太。加上最近为了大小姐贺明琪的嫁妆能多淘腾点儿,更是一门心思的在老太太跟前奉承。老太太年纪大了,膝下寂凉。太太每回来请个安都象去庙里拜拜一样,实在不得趣的很。老太太如今正被大姨娘奉承的欢,如何肯不要大姨娘伺侯?这么些年了,她虽然明知道一个儿子的姨娘,住在上院里陪着老人家是明显的不合规矩,但她一直装作不知道不理会。好在大太太也懒得管她们这些破事儿,ròu烂在锅里,烂ròu在锅里,反正只在内宅这方寸之地,也不怕外人笑话。
贺明玫道:“丫头们今天能这样做,都是小七要她们这样做的。早上要穿自己喜欢的鞋子,刚进门时因为身上有汗不敢马上脱去斗篷,这会儿子不到,定是见有了炭,忙着生火才来迟了。反正我在老太太屋里,又不会冷着伤着,二个丫头才会不着急过来伺侯的。总之她们没有不听小七的。反倒因为小七大病了一场,身子弱些,不肯违了小七的话惹我生气。再说是个人都会犯错,大姨娘也不敢说她一定不会犯错是不是?姜妈妈也不敢说她一定不会犯错对不对?但老太太和太太还是会留她们在身边不是么?我的丫头做的不好,太太老太太可以好好教我,我会好好约束她们让她们改的。但是不要撵她们走吧。小七真的舍不得她们走。”
她也可以反举例子,一一例证太太身边人的种种错处,象大太太刚才细细分说她丫头的错处一样,鸡蛋里挑骨头去。可是她不敢,只不过招惹了冷婆子而已,已经要收拾掉她的丫头了,如果她当面跟她撕破脸,估记连她也会被啪飞的。还是休想以牙还牙什么的不实际的了,直接耍赖哭求吧。
“胡说。你怎么能拿你那二个丫头跟姜妈妈比。”大太太道。又转头对老太太说:“老太太刚才也说,七丫头年纪小,想错事儿也是平常。你听听这可不是小孩子家的任xìng胡说。大人身边的人会犯错,大人们会提点教导。可她一个小孩子,是需要别人提点教导的时候,丫头行事不正怎么可以。倒带累的小姐学坏也是有可能的。好在选了好的大丫头,慢慢往正确的方向引导,等再大些想事情便周全了。”
老太太尚未表示,门外传来小丫头的通传:“太太老太太,司水和司茶来了。”然后便有小丫头子在门口道:“奴才去了萱香院,七小姐屋里的银霜炭已经燃上了。冷婆子派董妈妈亲自送去的两大袋子。奴婢是在塘泮邀月亭那里遇到司茶和司水的,她们两个正结伴往熙和院来。奴婢是用跑的,所以比较快,先跑去萱香院看了,再返回来追上了司茶和司水,所以一起回来回话。”
小丫头嘴巴利索,声音清亮,话回的又快又有条理。
“知道了,让她们两个侯着吧。”大太太道。
竟不让进来?她还指望着阿水哭求老太太呢。她忙对着门口喝道:“司水,你不是说冷婆子辱骂你吗?怎么冷婆子却说是你有意找茬拌嘴?”
老太太半天没chā上话,早就有些不耐烦。此时也不待外面答话,已经冷笑接口道:“可见是个惯会混说蒙蔽主子的。那冷婆子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会红口白牙地污赖她不成?”一边就道:“让她们进来回话。”
帘子一掀,司茶司水二个现出身影来。就听见老太太喝问到:“司水,你和冷婆子拌嘴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据说你一个小丫头,争强斗狠,把个老婆子都臊着了?”她最烦那些为小不尊老的。
司水一听,不知老太太指的是吵架还是刚才她动手的事儿,本来就有些委屈,有些羞愧,也有些心虚胆怯,心中惶惶,立马眼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