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想到自家小姐身边没人,该及早回来小姐身边等着伺候,现在竟是撂下小七一个人在这边了呢。我们在这里看着还这样,私下在屋里,还不知道怎么对主子的使唤不闻不问的呢。这样的丫头,需要时见不到影,留着也实在没用。所以我才说,让七丫头不要太过怯懦,被这些胆大的丫头欺到头上去。”
贺老太太看一眼别人身后都站着服侍的,只贺明玫一个人孤零零缩在那边,小小的一团。终于开口道:“......这些丫头当真是有些不经心侍侯。”
“咱们府里的姑娘们,就属七丫头最小身体最弱,最是要得力的丫头服侍才行,这样的丫头在跟前怎么让人放心。刚才媳fù儿就想着,万一七丫头这回真病了,这些巧语连篇的丫头们,肯定又会说些什么缺炭了受冻了什么的借口来开脱。这要真传出些什么府里艰难的话出去,那盍府的脸面何在,我们fù人家躲在内宅倒罢了,老爷在外行走,不定要被多少人耻笑呢。老太太您说呢?”大太太征询地问道。
这次老太太再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可不就是。这些丫头实在可恶,还是另换得力的丫头给七丫头使唤吧......”
贺明玫一直在仔细听大太太的每一句话,可是她也无话可说。因为贺大太太说的合情合理,她辩无可辩。
大太太不仅将丫头们的过失讲的清楚明白,还此前此后近忧远虑什么都想到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就从早上请安到现在这么点儿功夫这么点儿事儿,她觉得一切正常的忠心耿耿的丫头们,竟能被贺大太太掰开了揉碎了找出这么多过错来。
那漫长琐碎的日常,大太太想要寻谁的错处,还不是手到拈来?
想想都让人虚汗三千。
贺老太太被彻底说服,主动替大太太给这件事儿盖棺定论。至此,贺明玫彻底傻眼。
贺正宏祖籍西北茂林,是有名的贫困地区,属于命系黄土靠土坷拉活命的地方。
贺家在当地不是大族,也不是大富人家。但也有不少田地房舍,也算穷地方的富足人家。族中除了贺老爷贺正宏这房,还另有二房五六个户头的人家。
当年,贺正宏他爹贺老太爷是家中独子,兼自小身体犀弱,他老爹心疼儿子,不舍得儿子使力刨地,便刻意把儿子养在宅院,着力培养儿子读书。所以这贺独子虽生在农家,因从小习文弄墨,不事稼穑,便没有一般农人的糙黑,长的是斯文白净,倜傥俊秀,在茂林那十里八乡,竟也落得个人才风流之名。
贺老太太娘家姓柳,家里富足非常,是贺老太爷家十倍也难及的。并且她老爹柳老老太爷时任亭长,大小还是个官身。因这柳亭长喜贺老太爷人才,便嫁了女儿,贺老太太也是标准的低嫁来着。没想到这女婿竟是个前程远大的,竟顺溜地高中,一步入京。
据说,贺老太太当初对贺老太爷这个家底单薄,尤其是身子单薄,举不起个大榔头的文弱小白脸没甚好感,不大愿意低就他呢。贺老太太嫁时,排场十足,嫁妆满满当当,又有官身的爹撑腰,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是腿细脖长直接把贺家其它女人比成了老母鸡,在贺家全族里都很有横着走的底气。
再后来随夫进了京,见识了京中的繁华富贵,虽然柳家那官是再不敢提了,富也再不敢称了,但在贺家这家宅后院一亩三分地里,依然是她柳家姑娘的天下,无人敢指手划脚半分。当然连带的对茂林来的穷亲戚,更尽可以把鼻孔冲着天喷气。
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贺老太太丧夫,守寡,扶养子女,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很受了些鸟气。熬呀熬的熬了那么些年,终于儿子出息了,终于媳fù熬成了婆了,临了临了,来一真正高门贵女,衬得她事事露着怯,再不敢得瑟半分。
所以贺老太太面对着这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