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晨曦说。
电话一断,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张荔枝心里默念,再见了,愿你好。如果你好,那么,我也会好好的。
曹晨曦在心里说,丫头,只要你过得好,就够了。我不求今生,也不求来世,无论我在哪儿,我都会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天上午九点,曹晨曦搭乘班机离开平川。他带着无限的祝福,思念,离开了这座周遭都带着张荔枝气息的城市。
张荔枝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头顶不时有一架架飞机轰隆隆地飞过。眼泪成河。
告别了。结束了。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有jiāo集了。
与此同时,海蓝妈在医院逝世。临走前,她见到了久不见的儿子,长得英俊帅气,只是眼睛红肿红肿的。她眯着眼睛,努力地看着身边的儿女们,还有女婿,外孙女,有很多很多的不舍,很多很多的嘱托,带着这样的不舍,她艰难地说,我去找你们爸去了,这两年来,我老是做梦,梦见他一个人孤苦地行走在那边,我去了,他就不会再孤苦了。
然后,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王海蓝四姐弟扑在病床前,哭成一片。他们明白,世界上最爱他们的那个人永远地去了,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母亲”的人,为他们担忧,cāo劳,在他们耳边唠叨,絮语。
这一切,将成为他们心底永远的痛,这人间看起来温馨而平复的一幕,将不复存在。
外面,狂风肆虐,大雨滂沱。
泪如雨下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
很长的一段时间,王海蓝沉浸在悲伤中。单位领导见她神情憔悴,便准许她半个月的假期。那半个月,王海蓝几乎很少出门,除了早上接送女儿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窝在房间里。她常常做恶梦,梦里的母亲过得非常不好,眼神哀怨地看着她,诉说着这一生的艰辛。有时候,母亲也会笑,还会以生前那种口吻对她说,说,海蓝,你放心吧,我和你爸相会了,我们很好,真的。
温锡润依旧喜欢晚归,每次的理由都非常充足,充足得常常让洪遥几乎信以为真。可她知道,可她知道,很多话,都不能再信了。大部分的黑色是洪遥一个人度过的。她从来不问他,不想问,不敢问,不能问。
天知道她心里装有多少痛苦和矛盾。
一到了夜里,她就无限恐慌。她不喜欢开灯,开着灯,空落落的屋子让她觉得痛苦。渐渐地,她也喜欢在街上游dàng,什么也不买,只是单纯地在街上走,从街头走到街尾,如此反复。
是的,热闹的街头让她觉得窝心。
温锡润其实察觉到了洪遥的异常,很多次,他都想回头,但他回不了头了。只要庄明月一个电话,一个撒娇,他便会毫无主张地离开洪遥,投奔庄明月的怀抱。他一方面发觉到了自己的可耻,一方面又在安慰自己:他这一生,从来都没为自己活过,从来都没主动过。生活,学业,爱情,从来都是顺其自然,他从来没有去争取过。而庄明月的爱情,给了他为自己活下去的机会,甚至有了一种想要争取的那层意思。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争取什么。况且,庄明月也说了,只要爱情,别的可以不要。
这天,是温锡润父亲的生日。也许,温锡润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家庭的忽视,下了班,他就叫上洪遥,一起往郊区去给父亲过生。
温锡润是父母的心头ròu,无论他多久没有回家,一回来,锡润父母依旧乐呵呵地迎接他,和他说笑。可洪遥就不同了,在他们看来,洪遥是儿媳,一连几个月也不回家看看,简直就是过分,大逆不道。于是,眼神也意味深长了,语言也冷淡了。
温锡润和他爸妈在客厅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