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花魁云裳了。
公子你好生俊俏。
公子,您要玉儿陪您喝一杯否?
身边女子皆美艳,见了出尘都好生喜欢,黏上便不休,出尘也不恼,一一应着。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是这样。
尔后,有人乍喊一声,云裳姑娘来了。满堂便欢腾起来,出尘转了头盯着那缕青帘。
很快,青帘被撩起。青色长裙,小花繁开。清雅浅笑,星眸生辉。玉手拨琴,声音如玉。竟是她。昨夜吹箫的姑娘。
出尘饶有兴致的赏着佳人,云裳也在人群里寻见了出尘,嘴角勾起,便开始唱曲。
“芳华清秀,如初的眸。曾执手,说要唱五洲。君不来,吾守候。等等盼盼,倒是见了,却亦不能厮守。情不长久,不如归去,却已不能回去。”
这歌句句惊心。词虽不同,但曲他绝对不会忘记,这是他写的曲,这是『烟花烙』。他写给故人的歌。词本该是:“伊人笑靥,刻于长楼。执子手,携同赴五洲。情系扣,锦衣袖。缝缝绣绣,思念也稠,待吾回来厮守。烙你烟花,印在心头,是已爱在心头。”
出尘的脸色有些煞白,叫了老妈妈便转身上楼,只听得老妈妈尖声喊着:“出尘公子邀云裳姑娘香间一聚,赏东海明珠一颗。”
众座的一些客人便开始抱怨出尘独揽了佳人,可也无奈,云裳的台子不是一般人能包下的。
这厮云裳便起身进了香间,还未站定便投入一个怀抱,紧紧的,似要揉入骨血。
锦儿。小心的念着名字,不均匀的气息吐在云裳的脖子出,她一把推开了出尘。
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锦儿。你怎么了?我是出尘啊?你为何不肯认我?
陆公子,您这又是演的哪出啊。小女名云裳。
不对不对,你是金城云府的二小姐云锦。
陆公子你认错人了。小女自小就生在墨城,从未去过金城,更不会是什么二小姐了,若小女出自名门又怎会来着烟花之地。
那你方才曲的可是烟花烙。
不敢瞒公子,正是。只是这曲子也是一位姑娘教的。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云裳叹了口气,yù要离去。小女原以为陆公子是知音,可公子却一再认错小女,可这是姝醉楼,小女是歌姬并非包打听。公子若是无需小女唱歌,小女便告退了。
出尘见状,连忙拦下云裳,一脸愧色。云裳姑娘留步。刚有得罪之处,但请见凉。
云裳对上他的眸子问道,陆公子很爱锦儿姑娘么?
出尘点点头,低下眸子开始一杯一杯的饮着酒。云裳也不再多说抚琴便唱了烟花烙,这次唱得是原词。
像,真是太像锦儿了。
出尘想着想着,听着听着,便过了白昼,云裳就这样看着看着,唱着唱着,入了深夜。
此后,出尘天天清早来听云裳唱歌,她唱如梦令,唱念奴娇,唱苏慕遮,也唱烟花烙。他就听就醉,到深夜醉得不省人事再由小二抬回去。就这样到了十五。
这日,云裳收了琴,也不许出尘再喝。她对他笑,说,今日有灯会,公子可愿一同去赏灯。
出尘才想起店小二说过的灯会,便应了。
墨城的灯会很热闹,街边挂着各种各样的灯,行人手中也都拎着灯,有动物的模子,也有花莲花的。灯火里的云裳特别好看,她今日换了一件白色的裙子,腰间飘下缕缕红带,换了马靴,将长发也束起,掉下一条辫子。这哪里还是名艳全城的美娇娘,活脱脱是邻家俏皮的小姑娘。
出尘,出尘。快来,帮我看看哪个灯好看?云裳唤他出尘,他恍然觉得唤他的是他的锦儿。
出尘?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