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无亲无故,无财无势,她已经为这群流民做不少事了,无须为他们今后的生活负责。她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抱负。在这陌生的时空里,她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每日为三餐奔波,等过几年大了,再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嫁了,带孩子做家务,庸庸碌碌度过一生。她希望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所以,该抱的大腿还是要抱的,该认的干爹也还是要认。
再说了,如果她过得好的话,也许对流民们还能有点好处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周康等人醒过来,梳洗完毕,来到大堂里吃早饭时,掌柜的就告诉他们,桥已经整修过了,可以过马。
周康有些惊讶:“修过了?何时修的?昨晚么?难道是掌柜你……”
掌柜的正疑心他就是新县令,差一点就要腆着脸笑着上前巴结,忽然想起姜青云的提醒,忙收起几分讨好,只用一种略为殷勤的态度搓着双手笑说:“不瞒老爷您,这桥本来就要修的,只是近来事忙,一时没顾得上。昨晚听您随行的人一说,小的不知有多懊恼,想着横竖都是要修的,不如就连夜修好了,也好方便您进城。您出手这么大方,待我们又和气,这点小事原是我们该做的……”
周康听了倒有几分感动,但还是觉得这掌柜殷勤得有些过了:“虽说如此,但连夜修桥,似乎太麻烦你们了。我不过是个过路的客商,即便多赏了你几文钱,也不至于……”顿了顿,忽然起了疑心:莫非是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叫这掌柜的发现了身份?还是焦家兄弟或丘大说漏了嘴?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笑说:“小的说实话,您别生气,其实这桥是我们自己修的,原不过是为了进城方便,但后来走的人多了,也有抱怨说桥不够稳当,我们就想着加固、加宽一下,但也有人劝我们,不如索xìng重新建一座大些的桥好了,这样来往的板车、马车也方便些。我们本来还在犹豫呢,建一座新桥固然好,但银子不凑手,可若不建新的,将来从这里走的客商多了,又十分不便。一时还不曾有定论呢,您就来了……”
周康闻言倒是释然了,笑说:“原来如此,你们的犹豫也有些道理。依我说,自然新建一座大些的桥最好,不但要能过马,还要禁得起多辆载满货物的车从上面走过才好。”他走到店堂门口,眺望来时的林子:“从码头往淮城去,路上只有清河一个大县,往来客商极多,而途中并没有几间象样的客店、车马店,脚程快的,兴许还能赶在天黑前到达淮城外围的乡镇,若是一般客商,也只能在途中寻地方投宿,清河县城是个好选择。可从码头走官道进县城,要绕一个大圈子,不免走了冤枉路。若是能开一条新路,从这林子穿过去,让客商们从西城门入城,就能少走几里路。而在这条新路上,若有个不错的客店,客商甚至不必进清河县城,也不用受那城门关闭的时限,就更便宜了。只要让人知道这条新路的好处,还怕没人来光顾你们?”他回头冲掌柜的笑笑:“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掌柜的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老爷您……您怎会知道的?!”
丘大在旁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我们老爷是何等样人?只要一眼,就看出你们在想啥了,也只有乡下土包子,才会以为没人能瞧出你们的盘算。”他心中着实为自家男主人骄傲,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呢。
周康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对掌柜的说:“昨日我进林时,看见林中有多处砍伐树木的痕迹,砍下来的树干都堆在道旁了,如今又听说河上的吊桥是你们自己建的,就猜到了你们的用意。”
掌柜的有些局促:“您别见怪……西城门外本是杂木林子和荒地,从前是用来安置流民的,自打有流民上山落草,那里大片的窝棚都空了。县丞老爷说,若是留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