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媛抬手:“皇上忙于国事,抽不开心思,本妃只是想来给皇上请安,可万万不敢叨扰了皇上。”说着跪地朝殿门的方向磕了头,起身扶着宫人的手离去。
“恭送慧贵嫔。”姚福升领着一众内监在她身后行礼。
“西侧殿暖阁的殿门敞开着,怕是有旁的嫔妃在里头吧。”林媛的眼角不经意间扫过西暖阁,那殿门前站着等候的宫女面上有一道横贯口鼻的疤痕,林媛隐约认出她就是安令姬身旁的宫女采菡。心下思忖一二,回头朝姚福升吩咐道:“那位嫔妃怕是等了很久了,你不如去向皇上通禀一声。”
“奴才遵慧主子的旨。”姚福升点头应下,紧走几步奔到林媛面上,附耳低声道:“今年天凉地早,深秋将至,北方匈奴进犯边城‘打秋风’,故而皇上忙于军国大事,又心绪恼怒,不愿见后宫人。”
林媛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开口道:“知道了”,旋即上撵。
心里却暗自震惊,匈奴自从十年前臣服后已经再也不敢妄动了……何谓臣服?就是放弃本国的尊严,甘愿做强国的附庸战败国若是不想要灭亡,只有这一条路可选。然而一个已经投降的国家,现在再次放肆起来。
若是寻常小国也就罢了。
匈奴向来兵马彪悍……因为今年的收成不好,就胆敢举兵进攻秦国抢掠财物。从前也有旱灾、霜降的时候,但他们宁可饿死百姓,也没有本事来jiāo战。打秋风,林媛不知这个举动会将拓跋弘惹怒成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匈奴臣服的国书从即日起就已经撕毁。
怕是养精蓄锐了多年之后,再次积攒了征战的魄力吧。
林媛回了华阳宫便有宫人传话,道静妃娘娘传召各宫嫔妃去合欢殿。
静妃这一次掌权以来行事十分谨慎,从不接受嫔妃们早起请安,也甚少声势浩大地传召众人。林媛知道她这是有要事,匆匆回绯烟楼换了一身衣裳,前往合欢殿。
合欢殿待客的主殿宽阔敞亮,静妃端坐上首,四下行行排列着桌椅,上头布着筵席。等嫔妃们一一到来,静妃方笑道:“大晌午地,本不该请姐妹们过来。你们都还没有用膳吧?都坐下吧,尝尝合欢殿里厨子的手艺。”
林媛随着众人一块儿坐下,摆在眼前的午膳算不得丰盛,却别出心裁。清清爽爽的一盘小油菜,四碟酸酱菜,一碗野鸡粳米粥,一道百合枸杞甜汤,香气四溢。嫔妃们都知静妃会做人,纷纷谢恩。
静妃与众人一同进膳,席间其乐融融,倒像是一家人。饭毕,静妃才招手与众人道:“今日传你们过来也不为别的,是有个要紧事要与你们商量。前线匈奴进犯,皇上与臣子们决议主战,如此一来军费支出必定很庞大。又兼大修六宫耗费了不少银两,本宫思量着要削减后宫用度,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话一出,嫔妃们面上的笑就都给抹得干干净净。张婉仪惊愕问道:“匈奴十年前就已经臣服,怎地又……”
“今年天冷,冬日来得早,他们北边的人难熬遂只好来抢掠我大秦的边城。”静妃耐着xìng子与她解释:“匈奴人彪悍善战,又生xìng贪婪,这一‘打秋风’,我大秦边城的百姓们又该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皇上为国库发愁,又不想停止已经动工的修缮,本宫遂只好从其余的地方省银子。”说着顿一顿,神色凛冽地瞥过张婉仪:“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婉仪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张婉仪惊惧地低下头:“嫔妾明白了,一切听从静妃娘娘安排。”
静妃看张婉仪胆小怕事的模样,面露满意之色,随即扫向旁人。
正yù再次开口,林媛却清凌凌地笑了起来:“静妃娘娘忧国忧民,为皇上分忧,堪为后宫表率呀。”说罢笑看一眼众人:“削减用度,这主意不错。姐妹们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