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就明白了一件事皇后挑人看似乱无章法,实则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皇后大权在握,谁都觉着她会把白良娣给捧出来,可她没有,连一个和自己亲厚的人都没举荐。其余的文嫔、吴贵人、恬小仪和她既不jiāo恶也不jiāo好,但恬小仪所在的韵贵嫔一派身为宠妃,和祥妃一贯不和,捧一个恬小仪就等于打压了祥妃。至于许容华,捧了她就是帮柔妃,帮柔妃这又是在打压祥妃呢……
这么一连串算下来,皇后针对的人正是祥妃。不仅如此,她还是严格按照太后的吩咐办事,选的人都是好xìng儿的,白良娣刁蛮浮躁一看就不符合太后的要求,送上去不是落人话柄么?她不选自己亲近的人,大家都要夸赞一句“不徇私”!再对比着柔妃四处拉帮结派,就更显得柔妃过分了……
林媛唉声叹气,皇后做事的谨慎和周全让她吃惊了,以后若是对付起自己来可是麻烦呐。
众嫔妃行了礼,太后往旁边红木桌处一指:“也到了午膳的时候了,都坐下吧。”
众人忙又拜谢赐膳的恩典。
一席午膳又是素食,满桌子的人用膳连丁点的声响都没有,四周侍立的宫女们也屏息凝神。吃了半个时辰,林媛等都没敢伸几次筷子,都在闷头扒拉米饭。
这般就用过膳了,太后照例要念佛,几个人就跟着去陪伴。其实老太后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消磨在佛事上头,打坐、诵经、祈福,这些在年轻人看来无聊透顶的东西就是她下半辈子的正事了。
林媛摇摇头,太后可是先帝遗孀里头过得最好的,其余的太妃们都无权无势、任人磋磨,日子既沉闷又担惊受怕。
今日太后念的是金刚经,一群人跪在后头一块儿念。跪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太后双手置于膝,吩咐道:“文嫔的字写得好,帮哀家抄金刚经的第六卷吧。”
文嫔之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徐士峥,官拜二品大员,为朝中博学者。徐家是百年的松语文学,文嫔虽是女儿身,自幼却是诗书礼仪四书五经不落的,进宫后就因才女美名给了“文”字封号。
如今文嫔已经二十多岁,不年轻,却从未失宠。皇上爱重她正是因着她的才学。
她听太后点名,忙起身应了声跟着嬷嬷去外室抄写了,面上没有过多的惊喜。太后看着她心里点头,文嫔也是个不错的,xìng子沉稳,又有才干。最重要的是她父亲官位虽高,却是个清高的文人,没有什么实权。徐家一大家子人都这样,保持着文人的风骨,不太喜欢参与朝堂权柄。
这个文嫔,还是值得提携一把的。
太后后来想了想,若是要得皇子,只要不是那三位生出来的就都好说。其余的嫔妃不乏家世显赫的,但再显赫也无法和萧家他们相提并论。就算最后立了他们的外孙为皇储,他们想着左右朝堂也必须奋斗二十年以上,战线拖得久就没太大威胁了。但这到底是下策,皇子的生母最好还是小官人家的女儿……
若说文嫔有什么让太后不喜欢,那是就她太过清高了。她这些年得宠全因着才情,就对自己那点子墨水无比骄傲,傲到最后都开始矫情了和她那同样迂腐的老爹放一块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太后想着这些心里又笑了,年纪大了,却越发地挑三拣四。
过了些时候,文嫔拿着抄好的书卷进来,双手捧给太后。太后翻看一眼,满意道:“恩,蝇头小楷,很是娟秀。”之后,她缓缓与众人道:
“最近哀家读经文总有些不解之处。今日你们过来了,正巧帮着哀家解解惑。”
嫔妃们忙称不敢,许容华道:“嫔妾等都是俗人,对佛法的领悟哪里及得上太后娘娘。”
太后笑道:“无妨,佛缘众生相,谁又能说念佛年岁多的人就一定领悟得好呢?你